傳說,柳氏老祖的父親是萬萬年前九州國的古人,因在人類婚戀市場滞銷,轉而另辟蹊徑,與一隻即将壽終正寝的老龜妖喜結良緣,成為九州國曆史上首個男性高齡生子案例。
他的孩子,就是柳氏老祖。
方白真:“……”
太超前了,就連方白真也吃不下這口創意飯。
在南天小世界的神話中,有一種仙獸蓬龜,奪天地造化,曾引發傾天洪水,被始母龍女斬其四足撐起天空,封印軀殼定住大海。
蓬龜所修的“奪造化道”雖然無法禁止,也被始母龍女抹除聲音與文字,從此口述無音、落筆無字,斷絕傳承。
不料蓬龜的血逸散到海中,将無聲無字的傳承悄悄傳給了龜妖一族。
柳氏老祖也不負兩位父親期待,僅僅百年就達到分神境界,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大玄境界,他同樣是保研根骨。
其實萬萬年來南天小世界出現過數個保研根骨,林白真從來不是第一例。
造化落在人身上叫做氣運,所有保研根骨都被柳氏老祖以各種手段奪走了氣運,一百年分神境界,二百年便隕落。
柳氏老祖連天地造化都想奪取,奪舍這種技能更是爐火純青。他的奪舍不需要抛棄自己的軀殼,而是将旁人變成他随時可以降臨的傀儡。
低于大玄境界的修仙者無法承受老祖神識,而高于大玄境界的老祖無法奪舍,所以大玄境界是最危險的時期。
方白真如今有博玄神識,能避免被奪舍,但修為隻有大玄境界,卻仍有風險被奪取氣運。
“難道南天小世界沒有防奪舍的方法嗎?”方白真不禁問。
“全都失傳了,可誰知道是怎麼失傳的?”蕭遙冷笑,“我懷孕時,算出将來的孩子是保研根骨,會被柳氏老祖盯上。”
“據說南天小世界的海沙中混雜息壤,沖刷上岸會形成嬰兒。我剛好收養了這樣一個嬰兒,把親生孩子交給二哥收為徒弟,調換身份混淆視聽。”
“我們怎麼也沒料到,養子才是保研根骨。”林泊遠接着道,“反倒把真正的保研根骨推到了人前,隻能亡羊補牢,不讓你與外界接觸。”
“現在隻能繼續隐瞞你回來的消息,也要隐瞞疏雲的身世。”蕭遙低聲說,“要是被老祖知道,先一步找到他,威脅林氏交出你……我不能面對。”
聽來聽去,靈氣複蘇世界的真假歸位,最大的阻礙就在于柳氏老祖這個禍害。
“好在柳氏老祖活不長了。”蕭遙快意道,“我占蔔到南天小世界即将天崩,老祖掠奪小世界造化,兩者牽涉太深,他必定與天同崩。”
她又無奈地說:“我原想在天崩前把孩子們送出去,誰知道你們離開後天崩的預兆消失了。”
方白真猜測:“看來,導緻天崩的人必須是我。”
“不,你與疏雲缺一不可。”
說到這,雙方已在明面上相認,林泊遠困惑地問道:“我觀你這條魚尾活靈活現,是如何做到的?”
方白真掏出修仙世界觀的殺手锏:“是機緣,我得到了機緣。”
彌補邏輯漏洞的光環還在,林泊遠與蕭遙自動腦補一番,欣慰地點了點頭。
信息都交代完,距離林氏島鍊也不遠了。
方白真回到四大護法中間,向大家轉述柳氏老祖的技能和危害。又快速翻閱腦海裡的秘籍,書海茫茫,沒找到防奪舍的功法,倒是很快找到兩本不錯的修行功法。
一本适合蝙蝠妖怪,可以讓公爵提升自我;一本适合人類,給君如樹和禦翡凝。
他找蕭遙要來三支玉簡,剛要切換體質,又覺得露餡終究不好。想起甜統下載了客服程序,他嘗試在心裡喚道:“甜統?”
甜統:“客服程序貼心為宿主服務。”
聲音和平時不一樣,聽起來很機械。
方白真不和程序多聊,直說:“把根骨體質的修為調給我的人魚體質,可行嗎?”
“可以,需要讀條一分鐘。”
一分鐘後,方白真将功法印入玉簡,發給三個夥伴。
至于湛星歌的功法……他在鲛人的秘籍裡翻了一陣,全是織布采珠這類勞動密集型産業培訓手冊,還要從長計議。
林氏島鍊近在眼前,山巒疊嶂之間,雲霧猶如天路般萦繞盤旋。
雲路的中間突出一道缥缈尖峰,矗立一座八角亭子,有個碩玄境界的老修者坐在亭子裡沏茶。
蕭遙将貝殼開上雲路,在八角亭子側面停下,遞上一枚玉牌。碩玄老頭接過玉牌檢驗,說道:“歡迎業主回家。”
“……”方白真感歎,“沒想到剛剛那仙風道骨的畫面,居然是保安大爺在門衛室喝茶。”
蕭遙收回玉牌,重新開動貝殼。
就在貝殼将與八角亭子擦身而過之時,保安大爺眼神驟然變化。
來不及有任何思考,在察覺異樣的一霎那,林泊遠直接拔劍。
真正的變故卻瞬發于腳下的雲路,一道繡着祥雲的薄紗披帛隐藏在雲路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将整隻貝殼包裹。
撼動天地的劍光穿透披帛,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斯維特公爵抓住禦翡凝和方白真的肩膀發動空間能力,也沒能逃脫這方柔軟的薄紗。
“天河帛!”蕭遙低聲道。
天河帛是一款空間法寶,能根據主人的修為吸收浩瀚的力量。世上能消化林泊遠一劍的人不多,與他們結仇的隻有柳氏老祖一個。
……就是沒想到,林氏的看門大爺也是柳氏老祖深藏的傀儡。
林泊遠的暴力破局沒用,蕭遙随即抽了個十連,臉色顯而易見地蒼白了些。
“……之前的法寶失控還沒應驗。”蕭遙給天河帛連發六張卡牌,不是增加失控概率也是其他負面影響,“那就在此刻應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