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披帛卷作一團,化作流光飛向遠處的柳氏老祖。
感知到天河帛移動,蕭遙立刻催動所有卡牌。
在重重概率相加之下,晴空突兀地出現一朵雷雲,無緣無故打了個小雷就散開,雷光落下來,堂堂法寶天河帛竟然被點着了。
柳氏老祖:“……”
天河帛被莫名的雷火燒斷,柳氏老祖連忙操縱其中較長的一截裹住林泊遠與蕭遙,較短的一截裹住鲛龍和鲛人。
“公爵,你們走!”方白真連忙叫道。
斯維特公爵不肯走,然而這時柳氏老祖引爆兩片天河帛碎片。
眼看爆炸波及到禦翡凝,斯維特公爵隻得選擇保住脆弱的普通人,他拎着禦翡凝和君如樹直瞬移消失。
柳氏老祖往林泊遠和蕭遙那邊又扔出數個攻擊,用挪移陣法将他們有多遠扔多遠。
接着他袖子一卷,帶上鲛龍和鲛人,沒有絲毫猶豫地遁走。
林氏的修仙者追出時,雲路上已然恢複平靜,隻有被攪亂的雲和昏迷的保安大爺暗示曾經有事發生。
……
爆炸的時候,方白真被湛星歌死死抱在懷裡。
現在他們被老祖的袖子壓制,無論是法術還是人魚之歌都石沉大海,隻能感知到他們正以極快的速度移動。
湛星歌一動不動,方白真嗅到了濃郁的血味,摸索到他身上,沾了兩手的血。
方白真連忙問:“你怎麼樣?”
“沒事。”湛星歌輕聲說。
滾燙的血液浸入方白真的衣料,出血量極為驚人,不管是人魚還是人類,都不可能在這種傷勢下存活。
方白真喃喃:“……我是不是應該早點告訴你,我來到這裡就有大玄境界了,不需要你保護。”
他還被按在湛星歌懷裡,溫熱的液體也濕透湛星歌的胸口。
“……真沒事。”湛星歌無奈,“我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就像我得蝴蝶病那次一樣,有一瞬感覺已經死了,忽然間又安然無恙,連傷勢都沒了。不信你摸。”
方白真一陣亂摸,湛星歌背上皮膚光滑,居然真的隻有血沒有傷。
湛星歌淺笑:“别哭。”
“……沒哭。”
方白真沒擡頭,死要面子,轉移話題說:“我進步很大吧,這次被綁架還記得帶上哥哥。”
“……”
不久他們被天河帛碎片放出來,噗通落進水中。
魚尾觸底時,兩人也看清了目前的處境。
他們身處一座魚缸法寶裡,被迫縮小成了錦鯉的大小,巨大的柳氏老祖正隔着透明的缸壁俯瞰他們。
“鲛龍王子與鲛人護法,原先不屑一顧,現在卻大駕光臨,老夫真是蓬荜生輝。”柳氏老祖笑道,“可惜沒料到南天小世界還有龍裔,準備不周,王子還須再等一陣,才能被老夫煉化。”
柳氏老祖仰天大笑出門去也。
由得他張狂,方白真在魚缸裡遊了兩圈,冷靜地觀察外面。
這裡大概是柳氏老祖的居處,每塊磚、每塊瓦都飽含最高境界的威壓。莫說他們試了幾次都無法逃離魚缸法寶,就算成功逃出,這處房間也能将他們死死禁锢。
修仙者沒有太多家具,房間裡一張打坐的蒲團,一圈輔助修煉的陣法,還有老祖珍藏的寶物,這便是全部的設施。
幸好,能煉龍法寶的定然不可能短時間内得手,這也是方白真搞出龍類馬甲的用意之一。修仙者對時間極不敏感,打個坐、找個寶貝,百多年過去常有的事。
老祖得到煉化法寶之前的時間,就是他們的唯一機會。
不然到時候無論是被煉化還是被發現不是龍裔,後果都不堪設想。
“我們已經有博玄境界的意識力量,隻差積累。而我本想多找找适合你的秘籍,但現在隻剩下一條捷徑。”
方白真轉向湛星歌,嚴肅地說:“沒錯,最快的捷徑就是雙修,一種組成學習互助小組的修煉方式。”
湛星歌聽不懂,他隻想變強:“好。”
“我腦子裡有許多本秘籍,我們一個個嘗試。”方白真道,“首先試試這本雙胞胎才可修習的《骨肉神魂相連内外循環大法》,按照我說的姿勢做。”
兩個人面對面折起魚尾打坐,雙手相貼,方白真引導靈氣在兩人經脈運轉,然而無事發生。
“果然異父異母的雙子不可以嗎,那……”方白真緩緩道,“那我勉為其難地做一下你爸爸,我們再試試這本親子之間才可修習的《父慈子孝家庭和睦修行法》。”
“……”湛星歌也緩緩說,“不。”
方白真歎氣:“那隻好掏出我準備壓箱底的《魚水歡樂百變煉體修心術》,接下來我們會有很多羞恥的姿勢,但我們心裡知道,一切隻是因為異父異母迫不得已而為之。”
湛星歌仍是說:“好。”
方白真剛要教湛星歌第一個姿勢,房間外傳來開門動靜。
一道意外熟悉的身影進入房間,并不是老祖去而複返。
……來的人竟然是林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