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遊戲玩了五年多,總會知道點遊戲官方的内幕。全息無限流遊戲的主神頭銜沒别的意思,就是遊戲總策劃。
這個遊戲總策劃是全息遊戲公司總裁戴維的養弟,不同于方白真和顧霆宇關系和睦,這對養兄弟沒有一分鐘友好過,又因資産分配問題決裂,而後郁多駱失蹤。
戴維至今沒有尋找過郁多駱,反而給遊戲換了個總策劃。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遊戲還是郁多駱的作品。戴維可以靠遊戲大賺特賺,新的總策劃卻連遊戲機制都修改不了,隻怕是一改全崩。
遊戲質量過硬,依然是最火爆的全息遊戲,但運營卻在走下坡路。有人預測,等到郁多駱留下的資産被公司消耗殆盡,這個遊戲就會從神壇隕落。
白小真打電話反饋認證錯誤的問題,差點被客服以作弊的名義封号。多虧客服無權查看玩家的真實信息,白小真急忙改口,保住了賬号。
客服的舉動讓白小真意識到,遊戲公司與郁多駱的關系恐怕真的達到決裂程度。
身為玩家他倒是管不了遊戲公司的事,他準備一邊通關一邊想辦法修改認證。之後一些記憶缺失了,或許其中又有前宿主的摻和。
為什麼會身處一輛火車,方白真也很莫名。
“火車通往樂園主城。”方白真檢查了下車票。
他又對照地圖尋找甜統位置,坐标顯示甜統在主城海港的海域之外。
“……”方白真看了又看,沒錯,甜統位于遊戲邊界之外!
想抵達甜統所在位置,首先要穿過三大主城。
方白真看了眼湛星歌,湛星歌也在看他。
帶着這個失憶的主系統去海港,到時候他肯定有辦法。方白真這樣想着,定了定心。他們還有另一個任務,他掏出全服喇叭,往世界頻道發送一行字:成為紅燒魚後我在全息無限流成為排名第一,看懂私聊。
世界頻道:???
“隔段時間發一下,大家會聯系我的。”方白真關掉世界頻道,對湛星歌說,“好了,我給你科普一些全息遊戲的信息。”
“嗯。”湛星歌認真坐直。
方白真說出最重要的一點:“這個遊戲的人形NPC都曾經是人,他們死前簽署過合同,死去後意識上傳到遊戲裡續命,代價是為遊戲打工。”
“死者的意識做為全息NPC,所以很多副本需要随機應變……”
兩個人聊了會兒,包間的小門被人敲響。
“你好。”外面的人自我介紹,“我是郁多駱。”
方白真起身拉開門,門外一張與他極為相似的臉出現。郁多駱略微高一些,面貌比方白真文氣一些,穿了一件白大褂,戴着一副無框眼鏡。
郁多駱的脖子上有一道深刻見骨的刀痕,血液浸透白大褂。
“請進。”
方白真瞥向湛星歌,湛星歌還是那麼善解人意,什麼也沒問。
四人座的包間坐下三個人綽綽有餘,郁多駱落座後笑了笑:“那麼就像之前約好的,我們前往海域之外的數據庫。”
數據庫?
方白真不動聲色地寫出甜統的坐标,郁多駱點點頭:“沒錯,就是那裡。”
瞌睡來了送枕頭,郁多駱身為遊戲的制作者一定有辦法穿過遊戲邊界。方白真松了口氣,轉而看向他的傷口,問道:“你有NPC身份嗎?”
“我是黑戶,活着的時候給自己留了個小小的後門。”郁多駱眯眼,“我們上次聊過了。”
“細枝末節我記不清了。”方白真揣摩着一個遊戲總策劃的心思,說,“希望我早點換回身份。”
“隻要你不反悔,抵達數據庫就能換回來了。”郁多駱說,“排名第一的玩家絕不可以是遊戲總策劃,我們兩個人以及這個遊戲的名譽都很重要。”
方白真又旁敲側擊了一些信息,前宿主用來做陷阱的全息空間是郁多駱給的補償,畢竟認證錯誤是遊戲公司的錯。
“三座主城是我留給這個遊戲最後的遺産。”郁多駱感歎,“說不定下次資料片更新之前,戴維那個虛僞小人會舍得公布我的死訊。”
·
“樂園站到了,請下車的旅客……”
火車門打開,方白真、湛星歌和郁多駱走上站台。
名為樂園的主城,一眼看過去像是劃分區域的超大型公園,從東方古宅到西方城堡,從南洋神廟到北國教堂,應有盡有,全部鬼氣森森。
走出車站時能看到附近有很多告示牌,除了玩家排行榜就是活動提示,都是些什麼鬼神遊城、巫蠱祭祀、亡靈夜宴之類的。
方白真在玩家排行榜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玩家經常吐槽全息遊戲公司從總裁到管理可能都不玩這個遊戲,方白真感覺他們猜對了,否則早該發現首席玩家和總策劃長得很像。
雜念放到一邊,方白真拿了張主城公交路線指引,尋找最快穿過樂園的路線。
“樂園北區叫做凜冬死城,距離綠洲主城最近的建築物是死城大教堂。”方白真找到一條路線,“雪國電車直達,電車和大教堂應該都是大地圖裡的小副本,這個路線我們隻需要通關兩個副本。”
方白真判斷:“電車有五站,這個站點數量說明雪國電車是中級副本,你跟着我别走丢。”
郁多駱點頭:“确實是中級難度。”
三人說着來到主城内部的電車站,郁多駱主動對打盹的售票員說:“買三張車票。”
“車票我請,遊戲策劃和排名第一的玩家,我想我們算是未曾謀面的知交。”郁多駱雙手插袋,對方白真微笑道,“首次旁觀你下本,很期待你的表現。”
“今天開始樂園主城NPC全員罷工,不賣票,不發車,不開副本。”售票員關上窗口。
郁多駱:“……”
“很好,不用過本了。”方白真的目光移向旁邊的自行車,“但難度也沒有下降,接下來我們要騎車去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