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歌有點委屈,方白真也有點委屈。
方白真捏着湛星歌的雙頰逼迫:“你給我出來,至少把接吻的記憶交出來。”
“你是不是偏心他?”湛星歌說,“我知道了,副人格才是沒有記憶的人格,我是副人格。可是一直陪你的是我,他隻是見色起意。”
美人魚睫羽低垂,難得的短發發絲拂過眼角,剔透的眼珠被陽光照得波光盈盈,說不出的幽怨。
他語氣倒是恢複了往日的平淡:“對你唱歌的也是我,你應該選我。”
方白真被美色迷惑一秒,晃晃腦袋恢複清醒。
這家夥才不是什麼雙重人格,有記憶的版本明明共享沒記憶版本的記憶!
“現在躲着我是吧?以後我讓你上線才準上線。”方白真狠辣道,“聽話,有記憶的沒有記憶的我全都要,不聽話,我每天早中晚罵你一遍!”
湛星歌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和方白真雞同鴨講。
方白真捏臉的雙手改為扣住耳廓,下巴一擡,冷酷地親上來。
湛星歌立刻把亂七八糟的猜測揣摩抛到腦後,抱住方白真瘦瘦的腰,讓他坐到大腿上。
方白真睜着眼睛盯着他親,監控他眼睛不曾變黑,這才滿意地閉眼。
湛星歌越抱越緊,他沒有接吻的記憶,但他的口舌有。親嘴雙方段位均在入門級别,不甚熟練,又充滿新手的熱情。他心滿意足,也漸漸合眼,睫毛擦着方白真的眼皮……
方白真刷地睜眼瞪他,看清眼珠還是淺色,又閉上眼。
這是偏心我。湛星歌這時候還能如此想。
他戀戀不舍地繼續親,親着親着終于合上眼皮,片刻被捏耳朵,下意識睜眼。
方白真緊緊盯着他眼珠,眼神寫着:我會永遠監視你,永遠永遠。
“……”
湛星歌這回閉眼的心情像在戀人懷裡死了一會兒了。
好想把他所謂的主人格,或者說有記憶的版本揪出來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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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上的打鬧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雲層之下,哨兵向導與馭獸師們的聯合隊伍抵達山谷,布下包圍圈等候。
使魔師們闖入山谷,到這時禁魔領域才正式開啟。
使魔師在前進時召喚出不少傀儡,有異獸屍身,也有馭獸師的軀殼,就在禁魔開啟的時候,傀儡與使魔師斷開聯系。使魔師紛紛大驚,想召喚新的,卻發現無法使用邪攻。
此刻,哨兵上将敏銳發現使魔師發生意外騷亂,即刻下令提前襲擊。這群使魔師在馭獸大陸為禍蒼生多年,眼下隻剩挨打的份。
蘇文率領他的隊伍,喝道:“沖!”
大部分哨兵跟随隊長沖向敵人,這是前鋒。小部分哨兵守護在向導越朗身邊,與他們拉開一定距離跟随。臨時新編入隊的十幾個馭獸師,不甚熟練地操作着外骨骼機甲,跑在最後。
到這一秒大家都還不知道是碾壓局,沖在最前方的哨兵們熱血上頭,機甲上變出各種高科技武器,抵達射程距離便訓練有素地各就各位,各種激光炮發射。
中間的向導展開精神領域,将哨兵們覆蓋。
雖說此地沒有哨鳥減理智值,但哨兵五感過分發達又容易情緒失控,戰鬥時腎上腺素飙升更是讓兩個特色增強,很容易在戰鬥中發病。
果不其然,蘇文今天目睹方白真一腳踏三船,又跑來戰鬥,是最快出現失控端倪的哨兵。
越痕卻沒有急着為他梳理精神,而是用精神力觸須戳了戳蘇文的精神領域,催他的精神體現身撫慰主人。
精神體們這些天修習改良版《馭主功法》,功法追求最快速度的精神治療,手、口并用,掐訣與念咒齊下。
蘇文的精神體有二十隻手和兩個頭,在安撫主人方面有着極大數量優勢。隻見它兩張嘴一塊兒念起甯心靜氣的漫長咒文,二十隻手眼花缭亂地掐訣。
如果它的二十隻手不是剛好長在正常人類手指和腳趾的部位的話,這畫面搞不好還有一絲絲的佛性。
蘇文瀕臨失控的精神在精神體安撫下很快平息下來,他看到最後方的馭獸師盟友們放出異獸,異獸們沖到最前方,補足了貼身近戰的位置。
異獸們在被釋放出來的瞬間,帶着脖子上的挂墜實體化,并展開動物用機甲。
馭獸師的外骨骼機甲以防禦為主,高科技武器較少,旨在保護這群遠距離召喚系法師的安全。
異獸們的機甲則徹底減去武器配置,為了強化穿戴者的體能優勢,也并未全包裹,挂載的AI在機甲展開時便會自動為每種獸類計算最佳裝備方案。
一隻奔跑的神獸勾陳頭生龐大獨角,而今獨角被流動的金屬盡數覆蓋,并在尖部延伸出一段利刺,殺傷力肉眼可見的提高。
它的四足也有外骨骼協助,奔跑更加輕盈快速,幾乎跑出音速。
勾陳後發先至,沖到最前方,與後方其他異獸拉開一大截距離。使魔師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它強化過的利角串了一串。
一隻單足的火鳥畢方掠過天際,它腦袋上戴着小小的頭盔,除了天生雙翼被金屬保護住骨架之外,還展開了另一對金屬雙翼協助飛行。
火鳥振翅,羽翼上的火焰向下方傾瀉。
金屬雙翼同樣扇動,為火焰制造适當的氣流,在風吹之下,火焰比原本旺盛雙倍,往使魔師隊列中席卷而過,将一隻隻失去控制的傀儡焚燒為灰燼,塵歸塵土歸土,不再被使魔師操縱。
空襲的隊伍除了禽類異獸,還有哨兵。
哨兵向導的隊伍兩兩一組,如蘇文和鹿夢漣的隊伍便是一組。蘇文在地上襲擊,鹿夢漣的隊長則從空中橫掃,配合異獸們快速推進。
隊長們總是沖在最前方,鹿夢漣格外照顧他隊長的精神狀态。但是他隊長一被他關照,精神力就不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