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鹿笙比花九月的感覺還要深,在骷髅頭說話的時候,他能察覺到,一個又一個的字符,在他的腦海裡翻騰。
像是在清洗他的記憶和思想。
楚經年翻了下口袋,然後抖落出了一堆紙灰,“玩陰的就不合适了吧。”
他反手又掏出來了一堆黑符,挨個發給花九月他們,“還好,我早有準備。”
鹿笙接過符紙,看向楚經年,“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楚經年裝傻,“忘了什麼?”
“解釋。”鹿笙沒好氣地說道,“這算什麼,我不問你不說,我一問你驚訝?”
“也沒什麼可以說的嘛。”楚經年聳了聳肩,“這個就是一層保險,作用在精神方面的,像是一把鎖,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出不去。”
他故作委屈,“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害你們哦。”
“那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說清楚?”
“當然是為了防人了。”楚經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鹿笙一眼,“搞不好那時候就有幾個沒有形體的家夥,跟在我們身邊,萬一知道了這個符的用處,魚死網破怎麼辦。”
鹿笙微笑着舉起了手。
楚經年立刻就老實了,“行行行我不說了。”
“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沈玖總結道,“祂沒有表面那麼好說話,而且,還盯上了我們。”
“你們之前說的辦法,不能用嗎。”花九月問道,“還是說,需要額外準備什麼?”
沈玖搖了搖頭,“我試探了一下,祂好像沒什麼反應,目前恐怕隻有一個辦法了。”
沈琦對着湊過來疑似想要偷聽的黑袍人扮了個鬼臉,常青藤拿着楚經年剛才塞給他的符咒,跟在沈琦身後,又加固了一下隔音陣法。
“隻要讓這個世界的人變得不适合寄生,就好了。”
聽上去簡單,操作起來卻一點可行性都沒有。
他們也不能給人變個物種。
傅淩雲抱着胳膊,“這些暫且放一放,我們得盡快離開了。”
黑袍人越聚越多。
他們比較熟悉的那幾個在最前面,隔音陣撤掉後,還能聽到他們在說“老大真是太溫柔了”這種話。
溫柔?會裝才是真的吧。
見花九月他們有離開的意思,黑袍人也徹底放棄了僞裝。
長卿走在最後面,傀儡絲鋪天蓋地的向黑袍人襲去。
透明的絲線幾乎無法被肉眼捕捉,它們悄然編織出了一張巨大的網,向目标逼近。
由于之前長卿沒怎麼出手過,黑袍信徒們直接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絲線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一些信徒的四肢,束縛了他們的動作。
而這還不是普通的絲線,傀儡絲侵入被束縛住的人的意識,進一步操控了他們的思想和行動。
當然,由于這些都不是普通人,十個裡面有一個起作用都算是不錯了。
很明顯,他們信仰的那位邪神,精神控制還是有一手的。
長卿再怎麼說,也做不到和祂硬剛。
沈琦又開始往身後扔炸彈,可惜的是,即使身體被炸成了碎片,這些“人”也依舊能行動。
“他們為什麼非要寄生在人身上,給自己找個身體啊。”沈琦其實有些抓狂了,“一直像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好好的bug不當,非要當脆皮玩家。”
深度寄生後,他們可就不能随便換身體了,極有可能會和那具軀殼共存亡。
所以沈琦是真的搞不明白他們到底圖什麼。
活膩了想死一死?
楚經年不要錢似的撒符,符咒在空中自燃,還會自動索敵,他可以說是所有人當中最輕松的一個。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跑了這麼久根本沒有挪過地方?”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石塊,上面貼着的白符迎風飄揚,“看,我做的記号還在。”
“哈?”沈琦眉頭一揚,“這不純耍賴嗎。”
果然,這都是人家的主場。
“我們賭一把,怎麼樣?”花九月重新變出了魔杖,停了下來,對準那些黑袍人。
風裹挾着沙子撲到了他們臉上。
人為制造的小型沙塵暴遮擋住了視線,甚至連剛失去身體,沒有凝聚出實體的存在都被影響到了。
“趁現在。”花九月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亂,她看向楚經年,“别裝傻,我知道你提前做了準備。”
“我事先說好。”楚經年指間夾着一張黃符,“傳送位置是随機的,出問題了可不怪我。”
他扔出符紙,“走你。”
下一秒,他們就被一道白光包裹住,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