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來的這幾個裡面,就有熟悉的面孔。”常青藤晃了晃身後的藤蔓之一,“我們當時是和他一起進來的。”
很明顯,這個倒黴蛋被盯上了,還沒能跑掉。
“說是要尋找真相,其實探索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吧。”楚經年的聲音帶着幾分倦怠,“總覺得,稍微有些無聊。”
“那個,你們想了解什麼?”陳曉雨聽得雲裡霧裡,“如果是邪神相關的事情的話,我知道的也不多。”
楚經年擡眸看了她一眼,“先等等,還差幾個人,等他們過來你再說,省得還要重複一遍。”
“你知道他們在哪?”剛才那一路,沈玖也算是看明白了,楚經年是薛定谔的靠譜,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偏偏又喜歡裝傻。
“我掐指一算。”楚經年裝模作樣動了動手指,“他們近在眼前。”
沈玖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去和陳曉雨聊天去了。
她行動起來,說起話來似乎總是不急不緩的,眉眼間更是柔情似水,很快就讓陳曉雨放下了所有戒心,和她熟悉了起來。
“你們幾個,喜歡在風裡唠嗑?”花九月在長卿身後,探出了個腦袋,由于風沙太大,她的衣服多少沾上了些灰塵。
走在最後面的鹿笙冷着一張臉,連表面乖巧的人設都不維持了。
“這是怎麼了?”楚經年小聲問道。
“為了盡快找到你們,我現學了一個傳送陣。”花九月同樣小聲回答道,“由于學術不精,定位沒搞對,被埋在沙子裡了。”
長卿挖了半天才把他們挖出來。
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覺敏銳,鹿笙冷笑了一聲,“你們兩個的傳送技術,還真是半斤八兩。”
楚經年不樂意了,“放在我之前的世界,我的傳送符可是千金難求。”
鹿笙沒搭理他。
花九月拒絕在這裡吹冷風,她左看右看,就近找了一個空山洞。
“像這種沙漠沼澤和山地混搭的地形,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坐在石頭上,往後一靠,然後默默坐直了身子,石壁太粗糙,有些硌。
花九月他們的到來,算是拼上了最後一塊拼圖。
她說的每一條幾乎都是重量級消息。
比如,邪神的名字,比如,祂已經入侵了好幾個世界了。
陳曉雨算了算,她應該是第二個世界的人。
“納亞洛斯很喜歡收集不同的人類,祂其實不是立刻把人做成人偶的。”第一次說出這個邪神的名諱,陳曉雨的聲音都是抖的,後面才逐漸平靜下來。
“祂會很有耐心地在人面前演戲,觀察對方,等祂覺得沒意思了,就會突然發難。”
陳曉雨變成人偶的那一刻,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遭遇了不測。
直到被信徒們帶進那個幽深的洞穴,目睹了一排排瘆人的人偶,她那被扭曲的意識才逐漸恢複了清明。
她才意識到,納亞洛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不如說,邪神本來就是這樣的。
和她一起的那些人,沒有她幸運,意識早就消失了,拼都拼不起來。
現在留在那裡的,隻是一具空洞的軀殼而已。
“祂……”陳曉雨表情突然警惕了起來,“有人過來了。”
“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景言風的胳膊和臉上帶着幾道明顯的劃痕,頭發淩亂,衣服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剛從打鬥中脫身沒多久,也來不及整理。
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别這麼看我,是本人,根據定位找過來的。”
07跟在景言風的後面,起到了一個防僞标的作用。
和景言風比起來,07可以說是幹幹淨淨,一點傷都沒有。
“你們出現在這裡。”花九月看向景言風,“是不是說明,江辰澤他們也過來了?”
景言風苦笑了一聲,“是啊,而且一進到這裡就沒了蹤迹。
他一個人找又費時又費力,還不一定能找到,索性先過來和花九月他們彙合。
“其實,我們有一個壞消息。”花九月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景言風。
他以為對面隻想要合适的身體,并為之做了許多努力,然而,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所做的,基本都是無用功。
因為納亞洛斯祂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目的。
祂隻是在找玩具,不把這個世界翻個底朝天,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