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将幻覺變為現實的人。
自從進入了驚悚遊戲,鹿笙的身份就從罕見的精神系異能者,變成了爛大街的精神系能力擁有者。
無論是上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擁有這方面的能力的人,都不在少數。
“之前蘭楓制造的幻覺,是視覺幻境,讓你看到那些東西,隻要意志堅定,就能不受影響,但祁星眠制造出來的幻覺,是有實體的。”
聽了鹿笙的解釋,花九月更好奇了,她試探着伸出手,然後被鹿笙拽了回來。
“即使你知道它是假的,它帶來的傷害也不會減少。”鹿笙有時候覺得自己加入這個隊伍就是來當保姆的,一天有操不完的心。
祁星眠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指尖點了一下,一條細長的小黑蛇爬到了花九月腳邊。
花九月把它揪了起來,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它是假的诶。”
小黑蛇在花九月手裡,乖的如同玩偶一樣,任人擺布。
鹿笙:……不對勁。
他看了祁星眠一眼,很好,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特意哄人開心的性格。
這家夥對花九月,是不是太好了。
“他們這麼打真的不要緊嗎?”
顔嶼已經沉默了很久了,他一直在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本以為能像之前那樣安安靜靜苟到最後,但是祁星眠制造出來的幻覺已經影響到他了——天花闆上的碎石一個接一個,精準無誤地掉落在他頭上,好險沒把他砸傻。
“應該,也許,不要緊。”花九月現在也不确定了,這兩人好像在把對方往死裡打。
至少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楚經年掏出銀劍來,之前他都是能扔符就扔符,能混就混的。
“楚年糕。”花九月決定先勸說楚經年,“我們還要做任務呢。”
聽到這個昵稱,楚經年睜大了眼睛,“等等,為什麼是年糕?”
看着他黑白挑染的頭發,花九月稍加思索,“果然,還是飯團比較合适。”
“那還不如年糕呢。”楚經年吹散了手心裡的紙灰,看向祁星眠,“我們還要打下去嗎,收着能量打,再過多久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不如,離開這裡後我陪你好好打一場?”
“我沒時間搭理你。”祁星眠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所有幻覺都消散,隻留下了花九月手裡的那條小蛇。
圖書館還是那個圖書館,除了被楚經年砍出來的,在牆上留下來的幾道痕迹,什麼也沒留下。
顔嶼松了口氣,重新往後縮了縮,然後感覺頭頂在冒風。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個,有人能幫忙看一下,我頭上有什麼嗎?”他顫顫巍巍地開口道,“是天花闆漏風,還是……”
他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是管理者培養出來的怪物!”周常夢眼睛一亮,“它一定知道管理者的位置,我們快點跟上去。”
怪物想要收回探出來的腦袋,卻卡了一下,于是它低吼了一聲,撞擊了兩下,掉下了更多的石塊。
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智商。
“不用擔心被管理者發現,這些怪物是他用動物捏出來的,還注射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藥水,智力水平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也不具備傳信的功能。”
傅淩雲的視線從上面移到了周常夢身上,“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周常夢臉色古怪,“管理者主動跟我們說的,他說他完成了一項偉大的發明,然後就把他為什麼這麼做,具體怎麼做的,都說了出來。”
她有時都懷疑這人早就瘋了,就算不瘋,也絕對不是什麼正常人。
花九月的注意力在顔嶼身上。
實際上,那隻怪物把自己隐藏的很好,顔嶼被幻境中的東西砸到頭頂,才開始注意天花闆。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也能用運氣好來形容,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顔嶼不是走一步算百步,能精準預測到自己的行為和帶來的影響,那他就是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錯誤的認知。
他不是在金錢方面非常幸運,而是在所有事情上面都很幸運。
“是有什麼吩咐嗎。”顔嶼小心翼翼地看了花九月一眼,厚着臉皮叫她,“九月姐。”
他已經做好要抱他們大腿抱到底的準備了。
“沒什麼,我隻是發現,你其實很有潛力。”花九月笑着說道,“加油。”
運氣也算實力的一部分,顔嶼就算手無縛雞之力,也絕對能活的比其他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