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常青藤他們的遮擋,銀礫成功偷梁換柱。
李常菲看着和花九月從頭到腳一模一樣的銀礫,大腦都要過載了。
臉一樣還能理解,易容術稍微厲害一點都能做到。
身形一模一樣就有點玄乎了。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銀礫剛出來的時候,好像是個很高的成年男性?
果然,在驚悚遊戲待久了,什麼都能見識到。
本來想回頭看一下花九月在做什麼的祁星眠:……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
另一邊,花九月躲在假山那裡,暗中觀察。
穿着白袍子的人在石像前排隊,和中午差不多,不過這次他們排的是方陣,正對着石像。
石像周圍的紅光也因此在他們的面具上投下了詭異的影子。
站在最前面的人舉起手中的鈴铛,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微笑之主,請接受我們的獻祭。”這個人的聲音十分沙啞,甚至都分辨不出性别。
話音剛落,方陣中就走出了幾個身影。
最顯眼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年輕女生。
看起來也就是上高中的年紀。
和其他人不同,她沒有穿白袍,而是穿着一身白色長裙,同時,她的臉上也沒有戴面具,所以能清晰看到她的表情。
可能是之前發生了什麼,她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臉上還帶着僵硬的微笑,眼神也非常空洞。
在女生後面,幾個面具人緊跟着她,生怕她逃走一樣,不僅如此,旁邊還有兩個人押着她,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這些人把她帶到石像前,按着她的肩膀讓她跪下。
也就在她跪下的瞬間,石像的眼睛亮起刺目的紅光,像是紅外線一樣,直直地照在女生身上。
她開始不停地顫抖,臉上的笑容扭曲變形,這表情明顯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更像是有一雙手,揪住了她的臉,用力地往旁邊扯。
給人一種嘴角都要随着裂開的感覺。
最後可能是實在忍不住了,這個女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花九月本來是想去救人的,但她所在的地方離石像太遠,即使動作再快也打斷不了這場古怪的儀式。
沒等她出手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她過去唯一起到的一點作用就是看得更清晰了一些。
在紅光的照射下,女生的皮膚逐漸變得透明,血管在皮下都清晰可見,她的身體緩緩升到空中,越來越高,然後停滞不動。
底下的白袍人看到這一幕,更是對石像的神通深信不疑。
他們齊聲念誦道,“微笑即是永恒,痛苦也是歡愉。”
聲音越來越大,花九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搞獻祭,還喊得這麼大聲,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也是,這個小鎮上的人立場相同,他們對晚上會發生什麼心知肚明,所以這些人也沒有隐藏的必要。
最後,女生化作一道光點投入了石像中。
其他人居然發出了歡呼。
一直在隊伍的最前面站着的領頭人舉起雙手,然後跪下,以這個扭曲地姿勢磕了幾個頭。
後面的白袍人有樣學樣,也紛紛跪下。
等所有人站起來,他們又開始跳舞,像是祭祀用的舞蹈,動作整齊劃一,白的幾乎在發光的長袍在黑暗中翻飛,也沒有聲音,看起來更詭異了。
花九月看了一會,發現他們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想了想,她決定先回去。
沈玖他們已經到賓館了。
這是鎮上唯一一家賓館,面積不大,幾乎都是雙人間,楊助理伸手就是一頓瞎指揮,給他們分好了房間,還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要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鹿笙都不會留他到現在。
像這種,每一步都能精準地踩在他的雷點上的,其實還挺少見的。
鹿笙深深地看了楊助理一眼,和常青藤一起往他們被分配到的房間走。
“那個,你能别一直盯着我看嗎?”
自從回了賓館,李常菲就一直在銀礫的注視下。
這種注視沒有别的意思,非要形容的話,更像是把她當作一塊肉,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裡裡外外地觀察。
李常菲咽了口口水,她現在就希望花九月盡快回來。
在她眼裡,銀礫比其他人可怕多了。
在驚悚遊戲待了這麼久,還有的眼力見還是有的,她能看出來鹿笙很不好惹,但非要說的話,他至少還有點人味。
“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了你。”銀礫對着李常菲眨了下眼睛,俏皮又可愛,“我隻是在學習一些新的東西。”
比如,怎麼将李常菲的外形完美複刻下來,這樣,等花九月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和她一起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了。
可惜,花九月回來的太快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銀礫歎了口氣,變回了自己的樣子,站在門口,準備等花九月開門後,直接倒在她懷裡——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銀礫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冷漠地看着站在花九月身前的祁星眠。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神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