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星上的騷操作真是驚呆荊舟,他満頭都是問号,“如果他真拿了第一,他真的會當衆表白?”
“本人肯定是說到做到的。”唐三匨說:“不過他如果表白了,他們班女生神志還能正常嗎?”
班長壞笑起來:“我看懸。”
“可惜這事隻有我們幾個那天在籃球場的知道,季逢春本人不知道屬實是遺憾。”
“主要是成功率太低,大概率被季逢春拒絕。”班長繼續打趣:“而且告白之後會影響蘇清轶的人設,導緻他的人氣大幅下滑。”
“那不正好奪了他自封的校草名号。”唐三匨嫌棄道:“他可太油膩了,我真是受不了。”
“那也不能把這件事洩露出去,尤其二班那群蘇清轶的迷妹。”班長絕望地搖頭,“我不想耳膜被他們的咆哮聲幹穿。”
話說到這唐三匨想起來才拍荊舟肩膀,囑咐道:“記住啊,荊舟,别跟别人說。”
荊舟暗中把事情記在心裡,同時說:“我的嘴才沒那麼透風。而且我一共沒見過蘇清轶幾次,每次還都是遠遠地瞥一眼,根本沒記住他長什麼樣。”
而一想起他們剛才偶遇了季逢春,班長就感覺身上有蚯蚓在爬:“我估計季逢春要是知道了肯定吓得轉校。”
唐三匨點頭表示贊同,接着說:“不過你說蘇清轶看上季逢春哪點了?他這個人怎麼說呢,萬年老二,譯語單科永遠打不過呈哥,虧他還是課代表,你說可咋辦。”
“咋辦?”班長呵呵一笑,“愛咋辦咋辦,跟我們也沒什麼關系。”
“說的沒錯,咱隻管看戲吃瓜!”唐三匨嬉皮笑臉道。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籃球館門口,班長走在最前面,率先拉開大門,同時樂滋滋地扭頭跟身後說。
“上學最大的樂趣除了學習不就是吃瓜?”
一秒鐘後,他把頭扭回來看向館内,整個人釘在了門口。
籃球館裡很熱鬧,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兩隊人馬正在球場上打球,清爽的空氣調節器風一路從球場送到大門口,吹了門口三個人一臉。
班長表請怨念:“該死,讓人給占了。”
唐三匨往前湊了一些,看着也有些不爽。
“來晚了,今天籃球場是三年級的天下了。”
荊舟向籃球館裡環視一圈,替補席上幾個身着籃球服的男生像看不速之客一般看着他們。
他說:“我們挺不受歡迎的。”
班長冷冷地哼了一聲:“都成人家地盤了,肯定不歡迎我們進來。”
話音剛落,正對着大門的長椅上,有個身材健壯的男同學沖他們高喊:“喂,二年八班的!這沒你們地方了!”
“回去複習去吧!别光顧着玩!以後籃球場盡量少來,好好守喪,别把衰氣帶到籃球場來!”
唐三匨濃眉一皺,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幹架,被班長趕緊攔下來,後者低罵一聲,咣地把門關上。
“我靠,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唐三匨被氣得火冒三丈。
班長的眼睛裡同樣冒着熊熊大火,不住痛罵。
“日了狗的!還守喪?!守他老母!”
“就知道說風涼話!”
“他知道雒向秋對我們八班有多重要嗎?!”
“去他媽的!人渣!明天他家裡也死人,讓他也守喪,别特麼上學了!”唐三匨已經氣成一隻炸了毛的河豚,如果不是忌憚紀檢和教導處的監控,估計直接都能給體育館的大門來兩腳,“等他們下半年應試落榜,我一定第一個來吃席!吃他個三天三夜!”
“說得好!”班長給他比了個贊。
等到他們把心裡的火氣發洩完才意識到荊舟還在身邊,但這個時候捂嘴已經來不及,不該說的話全說了。
荊舟朝緊閉的體育館大門瞥了一眼,再看看像變成倆石雕的倆同學,故意把自己僞裝得很平靜:“我好像不應該在這裡,但是沒辦法,我已經聽見了。”
唐三匨面如死灰:“...都聽見什麼了?”
“守喪...雒向秋...之類的。”荊舟答。
此言一出,周圍的空氣瞬間令人窒息,他們三個像木樁子似的在體育館門口站了一會,班長率先把手放下來,平靜道:“算了,聽見就聽見吧。”
唐三匨一愣,皺眉道:“算了?”
“要不然呢?”班長往荊舟身上瞥了眼,“你把他也弄失憶?”
唐三匨:“......”
“走吧,不想在這麼晦氣的地方待着,回教室算了。”班長無力地聳聳肩,“開學兩天了,我們也得面對現實。現在可以繞路走,那以後呢,未來兩年時間裡難道我們每天都要繞過光榮榜,或者裝作看不見?”
唐三匨覺得班長說的有道理,可他還是不忍心:“話是這樣說,可是我怕現在去見他會哭。”
“想哭就哭,在最親近的朋友面前還裝什麼!”班長往他背上拍了一下。
這一拍讓唐三匨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張笑意盈然的面龐,他似乎有所醒悟,漆黑的眼中亮起一點光,“你說得對,我就算哭成狗,他也不會笑話我。”
“沒錯。”班長點頭,頗有覺悟道:“因為他是雒向秋。”
雒向秋...
這是荊舟第二次遇到這個名字。
先前他從伏容那邊得知這個叫做雒向秋的學生已經離世,剛才從唐三匨和班長的對話中又推測出光榮榜上那些消失的照片很可能也都是他的。對于荊舟而言,八班感人的同學情誼他沒法共情,他想知道的隻是隐藏在背後的真相而已。
“你們都回要教室?”他問。
“嗯。”班長對他點了下頭,然後問:“你呢?回班級還是去外面逛逛?”
荊舟假裝思考了一會,回答說:“我和你們一起回班級,自己一個人挺無聊的。”
說話間,一片厚重的雲朵慢悠悠地從他們頭上飄過去,不經意間斂了光,投下的陰影罩住了三人的輪廓。
班長盯了這位班級裡新來的同學一會,先行轉身穿過操場。
相較之下,唐三匨就沒有那麼灑脫,臉色看起來和頭頂鉛色的雲一樣陰郁,在班長走出幾步之後,才扭頭看向荊舟。
“你不是問過我光榮榜上少了誰嗎?”
“待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