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柳如風拿着一張紙寫寫畫畫:
“老大,這是風雨樓的位置,這兩邊是兩個僞裝的警報器。這周圍有兩個高階異常值守,一個是怒林,另一個是飛靈。”
柳如風撓了撓頭,補充道:“不過飛靈死了,現在應該是換成其他人了。”
林月看着紙上十分抽象的描繪點了點頭:“還有其他的麼?”
柳如風搖了搖頭,臉上依舊帶着糾結:“沒了,風雨樓内部的情況我不了解。但以白羽的手段,我們這次去很有可能……回不來……”
林月語氣平靜:“這次隻是去探查,若有不對勁我們就立刻撤回。”
柳如風神情困惑:“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冒這個險呢?”
林月擡眼看向他,清冷冷的眼眸黑白分明:
“因為我們不能躲一輩子。
既然已經結仇,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敵人,畏畏縮縮躲躲藏藏隻會把自己原本的志氣也消磨了,絕不是長久之計。”
柳如風心中一警,點頭不再多言。
林月示意柳如風将紙燒掉,看了看漆黑的窗外:
“僞裝一下,跟我出去見個人。”
“老大,見誰呀?”
“呂冬。”
夜深人靜,路上連一輛車都沒有。
林月和柳如風各披着一件漆黑鬥篷,飛快沿着道旁樹劃過。直至快到呂冬小區時,林月才減緩了速度。
柳如風呼吸略粗地問道:“老大,呂冬是誰呀?”
“我的隊友。”
“特行員??”柳如風驚愕:“那他知道你是……”異常?
柳如風話未說完,突然被林月拉進了一處轉角。
“噤聲。”
月光下,一個朦胧的身影坐在十幾米外的樹梢。
柳如風定睛一看,臉色頓時煞白,聲音微微發顫道:“老大,是怒林。”
又是風雨樓!
林月眉頭一皺,再次看向樹梢上的怒林,發現這家夥似乎是在監視着居民樓。
他關注的方向……正是呂冬家所在的位置!
白羽果然多疑,竟然先後派了兩隻異常監視呂冬!
那天的壁虎異常不過是個煙霧彈,現在的怒林才是真正的監視。
柳如風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等。”
這一等就等了近乎一夜。
直至天色将明,怒林才從樹梢站起,飛身離開。
林月又靜等了十幾分鐘,确定這家夥真的離開後,才拍了拍微微打鼾的柳如風:“回了。”
“啊?老大,我們不找呂冬了嗎?”
林月凝重地搖了搖頭:“不能找他了。你回去後老實待在家裡,不準出門到處亂逛。”
柳如風乖巧點頭。
回到家時,天空已經泛白,林月換好衣服便準備去特行組。臨出門時,卻又停住腳步:
“柳如風,給我一片你的柳葉。”
“哦,好。”
上午的執勤無波無瀾,中午幾人剛回到特行組,就聽到消息,織女又偷襲章凝了。
楠和皺眉:“這家夥也太執着了吧。”
下午休息時間,林月尋隙将柳葉交給了呂冬,并示意他放在耳後。
呂冬雖然不解,但也依言照做。
柳葉剛貼上皮膚,便消失不見,化為一個小小的半透明的印記。
“這是什麼?”
林月:“新得到的通訊器。
昨天晚上我去找你,卻在你家附近發現了風雨樓的異常,白羽還在懷疑你。最近我們不能私下碰面,電話聯絡怕被監聽,所以暫時用它聯系。”
呂冬神情一凜,表示明白。
“記得東山區救人的那個異常麼?”
呂冬點頭。
“他來自風雨樓,并且知道風雨樓的地址,明天我輪休,所以今晚我會夜探風雨樓。”
呂冬頓時焦灼:“我也去!”
“不行。”林月否決:“風雨樓還在監視你,你一去就會打草驚蛇。
我現在跟你說,就是為了防止你聽到什麼消息有所沖動。所以在明天我聯系你之前,你都要跟往常一樣,不能有任何端倪。”
呂冬隐忍道:“好,我聽你的。
你也要小心。那個異常雖然救人,但未必不是風雨樓的奸細。若有什麼危險,及時聯系我。”
林月點頭。
*
夜色漆黑如墨,就連月亮都隐藏在烏雲身後。
柳如風跟在林月身後,神情緊張。
二人沿着馬路飛馳而過,快得幾乎看不清殘影。
剛穿過交界林,柳如風便喘着粗氣:“老大,你慢點,我跟不上了。”
林月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上氣不接下氣,伸手道:“把手給我。”
“啊?哦。”
柳如風依言把手伸出來,林月一把握住後,再次加速。
柳如風像個風筝似得被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