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這股束縛的不隻林月一人,被陣法梭針對的周遭勢力更能深刻體會到其中的威壓。
短短半個小時,便有巡查的異常前來報告,有十幾個不同隊伍的異常前來鬧事。
報信的異常小心翼翼詢問道:“碧和大人,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碧和有條不紊地翻看着彈藥、能量和武器的分配繳獲記錄,時不時在紙上劃下幾筆,頭也不太:“不必,讓孫鷹帶一隊人馬過去,加強守衛即可。”
“是。”
待對方退下後,林月将核對好的數據交給碧和:“沒有發現問題,損耗都在正常範圍内。”
碧和點了點頭:“辛苦。”
林月看了看窗外,樹上枝頭冒出細嫩的尖芽,陽光明媚,映照着室内也暖洋洋的。
凜冬過去,春日到來。
她回頭:“你任憑他們鬧事,是準備引蛇出洞?”
碧和嘴角翹了下:“你看出來了。”
林月“嗯”了一聲,提醒道:
“但第一台俘獲的異常數量不少,若埋伏其中的暗線趁機鬧事,裡應外合之下,未必能控制得住。”
碧和:“控制不住有控制不住的法子,總不能因為怕疼,就一直讓毒瘤長在身上。”她放下筆,擡眼看向林月:
“既然你看出來,那今晚便跟我一起行動吧。”
林月沒有反對。
夜幕降臨,值守的異常警惕地掃視着周圍的環境,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動靜。
漆黑掩映下,一條微不可見的蛛絲輕快迅捷劃過,堅韌而鋒利,急速之下,輕松割斷了值守的脖子。
而後,十幾名異常依次閃身而入。
某個寬闊的廣場上,夜明燈幽幽地矗立在四周,數百個異常被死死縛住四肢堵住嘴巴押在這裡。
而通往廣場的幾個小徑上,還不斷有新的異常被押入。
烏雲不知從何處飄來,遮住了月亮,廣場中的氣氛更加壓抑,人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碧和看了眼時間,問道:“多少個了?”
“禀大人,一千零八十個,白天來鬧事的幾個勢力的人手都在這裡了,另外還抓住十幾個朱雀台的内奸。”
碧和點了點頭:“跟他們一起的人也都抓來,開始審吧。”
此話一出,旁邊侍立的人手立刻行動起來,手法殘忍而熟練,慘叫聲和求饒聲響徹廣場。
很快,嶄新的名單便呈遞到碧和面前。
她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卻連核實的意思都沒有,擺了擺手:
“名單上的人,都殺了。”
手下異常一愣,猶疑不定:“大人,不要再審審麼,名單人數足有千人,萬一有誣告……”
碧和冷冷看着他,一言不發。
出聲的異常頓時臉色發白,渾身戰栗,不敢多說一個字。
許久之後,碧和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去做。”
手下異常忙不疊應聲:“是……是!!”
整整一夜,第一台血流如注。
即便林月見慣了殺戮,也忍不住對碧和的心狠手辣感到咋舌。
這樣數量龐大的人手死傷,隻有當初章凝奪位時的腥風血雨可以相提并論。但那些人雖因章凝而死,卻不是章凝直接下令殺的。
相較之下,還是碧和的狠辣更勝一籌。
果然,俱樂部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那些表面看起來正常的人,說不定才是最瘋狂的。
直至淩晨兩三點,負責執行這件事的異常才陸續回來,身上帶着濃郁的血腥氣。
寬闊的廣場上隻剩下俱樂部的人手。
碧和擡頭看了看被烏雲掩蓋住的月亮,呢喃道:“看來要下雨了。”
林月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沒有接話。
碧和再次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了,要回去睡也來不及了,索性把該辦的事都一起辦了,也免得再次折騰。”
她站起身,一連點了數十個人名:
“你們幾個分為四隊,将今夜值守的人員全部替換下來,命他們在十分鐘内通知所有第一台的異常,來這裡集合。四點之前未到的,不論是誰,格殺勿論。”
“是!”
這些人應聲後立刻飛身而去,行動井然有序,幹脆利落,顯然經過嚴格的訓練。
林月皺了皺眉,心中劃過一絲異樣,這種行動風格,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死亡的威逼下,第一台異常激發出驚人的潛能,距離四點還有十幾分鐘,所有人便都已經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