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景時他們便回來了。
景時對栾晁道:“幸不辱命,性命無憂,日後需要多加靜養,萬不可勞累傷神。”
栾晁按下心中疑慮道:“太好了,景公子你真是我們家的大貴人,”随後他看向連偃,試探道:“皇上,今日多有勞煩,本來我想進獻一寶給皇上的,但景公子是我的貴人,我想把寶物給他,不知皇上可否應允。”
若是換做其他人這麼說,若連偃像其他皇帝一樣,恐怕早翻臉了。畢竟帝王威嚴不容侵犯,何況敬獻給帝王的東西,豈有半路給人的道理,就算有些帝王大度,時間一久怕是心裡也得不舒坦。
連偃笑道:“自是可以,就是不知是何寶物,能讓你千裡迢遙的送過來,想必很是珍貴。”
栾晁笑了笑,“隻是一隻老虎罷了。”
衆人聽到栾晁輕飄飄的語氣,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栾晁本事真大,還能活捉老虎。
連偃卻不覺得隻是一隻老虎這麼簡單,他淡淡道:“即使是一隻老虎,想必也有其厲害之處,讓人擡上來瞧瞧。”
栾晁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讓人擡上來。
錢邵聽到有老虎時,還是趕着送上來的,不管栾晁打的什麼主意,來了就不要走了,他立馬湊到景時耳邊道:“哥哥,或許三寶的媳婦有着落了。”
景時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給栾晁發了張好人卡,“這大殷皇上還真是大好人,若是不幹壞事的話。”
說話間,一隻蒙着黑布的鐵籠子被擡了上來。
衆人伸長脖子都想看看,畢竟這可是老虎,活生生的。
栾晁眼睛一掃,輕笑道:“景公子,這可是我送于你的寵物,掀開看看。”
景時也輕笑道:“好啊!”随後想讓人把黑布掀開。
栾晁卻阻止了他,說:“景公子,還是自己掀開為妙,俗話說,雛鳥情節,它睜眼見到的第一人總是會親近些。”
見景時面露疑惑,他笑了笑說:“瞧我這記性,為了讓它安靜,我用了些藥,等會它醒來見到的人,就會被它認做主人,這樣也安全,我可不想見血,讓貴國認為我圖謀不軌,那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幹淨了。”
說完他攤了攤手,腦袋微微一動,示意景時上前去。
景時也沒說什麼,直接走到籠子跟前,确實如栾晁所說,它被用藥了,系統也沒提示其它的,他真這麼好心?
想着他伸手捏住黑布一角,手一揮,在籠子見到光線的那一刻,籠子裡傳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隻黑色巨虎張開巨盆大口迎面而來。
那鋒利的牙齒,兇狠的目光,嘴角留下的涎|水,無一不昭示着它餓極了。若不是隔着籠子,怕是在場的人都逃不過的它的利爪。
衆人一片嘩然,有些離的近的被吓得一哆嗦。
雖然早有準備,但任誰突然被這張大口的老虎一吓,也不免驚魂。
但景時面色卻絲毫未變,腳步也未挪動半分,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那隻黑虎,目光與它相對,他從這隻黑虎眼中瞧出了嗜血的氣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那隻黑虎漸漸安靜下來,低下高昂的頭顱,似乎想親近景時,卻被籠子攔住了,它表情似乎很是焦急。
景時伸出手,用食指點了一下黑虎額頭,它不再焦躁,四肢着地,趴在那閉目養神,尾巴卻甩來甩去,似乎心情很好。
随後景時突然扭頭看向栾晁,見栾晁表情似是有些遺憾,他面無表情盯着栾晁,直白道:“大殷皇上吓唬人好玩嗎?”
栾晁聽他這麼說也沒否認,“果然不愧是救過丞相的人,膽識過人,隻有這般勇士才能讓這老虎誠服,”他看向連偃,表情佩服,“大兖果然人才濟濟,連一鄉野少年都這麼有能力,若是我大殷也是這般,該多好。”
景時見他這麼說也沒接話,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連偃道:“大殷皇上不必多慮,若是你多走走,說不定也能發現呢?”
這時跟着栾晁來的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栾晁臉色一變,随後又擠出一抹笑意,隻是那笑卻比哭還難看,“我來大兖這麼久了,既然病也治了,寶也獻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連偃也不揭穿他,戲唱的差不多了,他裝作關心的樣子道:“大殷皇上有事就快回吧!我也不挽留了,若是耽誤了,我就該自責了。”
栾晁點了點頭,也不在意連偃說的話,起身就走,那腳步匆匆,好像後面有什麼追他似的。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連偃揮了揮手,待朝臣走了後,他道:“看來過段時日就能收到消息了,就是不知他的臉會不會像他走的時候一樣難看。”
錢飛沉起身道:“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出,就為了找這個,多虧小邵有先見之明,再加上小時的神通,以假亂真不成問題,就看他什麼時候察覺了。”
連偃說:“我已經讓樾兒修書一封,把這邊的情況交代了,快馬加鞭給修武送去了,修武知道怎麼做,他在邊關多年,能應付。”
錢飛沉點頭,詢問起其他的。
同一片天,同一塊地,不同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