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操控人?
不兒,這怎麼越來越像了!
敢問這位雲師妹師承何處哇?應該不會是磬越宗馭獸峰的吧?磬越馭獸何時有這等絕技了?馭的應該是獸不是人吧?
莫承厭心驚膽戰揣起書,後知後覺想到剛剛那句“好久不見”。
也就隔了一天,于雲尋筝而言這不昨天才見麼。
希望是他想錯了,他這麼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器了。
恍然間,雲尋筝好似變得輕盈了許多,眼神都活了過來。她微揚起眉,靜靜看着杳鐘晚看似罵人實則護犢的圍魏救趙,微笑道:“實在抱歉,給杳師妹造成了不便,今後我定找時間給杳師妹賠個不是。”
而後摘下腰間令牌,往石碣上按去。
“唉等等!”
莫承厭趕緊出聲制止,心髒跳到嗓子眼處,看着雲尋筝停下動作,頓時松口氣道:“麻煩先讓我回去一下,告辭告辭!”
他拍了拍杳鐘晚和歲枝的肩膀,簡單示意自己要走後,疾忙腳底抹油,一個回身就往控符峰溜。
杳鐘晚皺眉喃喃着:“搞什麼,跟見了鬼似的。”
歲枝很有底氣道:“可能怕見到首席吧。”
雲尋筝将自己令牌按在石碣上,霎那間石碣上閃動着微光,将浮黎二字照得亮堂堂。
杳鐘晚轉頭看向歲枝,一臉疑惑。
宗門遠處盡頭很快走來一名年輕男子,笑着向前迎來,将自己令牌也往石碣上一按,對站在檻外的雲尋筝道:“随我而來便好。”
雲尋筝點頭,邁過石檻,跟上了那名男子的身影。
被忽視了但早已習慣的杳鐘晚在一旁疑惑道:“怕見首席?可是接應馭獸道的不是咱馭獸峰大弟子百裡仁嗎?首席怎麼可能來。”
歲枝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高深莫測表情:“也可能是我猜錯了。咱們下山吧,任務要緊。”
***
今早莫承厭終于認清了一個沉痛的事實。
對此他已無話可說,乖乖回寝峰安心修煉去了,至此開始,計劃真的變成了必須好好修煉,提升排名了。
莫承厭很心痛地看着手中的經書。
好痛苦,他上輩子入魔後都是胡亂修煉的,自己獨創一派,誤打誤撞摸到了魔修建氣的方式,沒想到這正道的建氣,經脈走向百骸川流完全跟魔道是反着來的啊!
莫承厭突然有點慶幸于逸之是個完全的廢物吊子,否則師尊要是甩一本其它經書給他,他可能修煉個猴年馬月都練不出什麼屁來,然後自己就得屁颠屁颠收拾好東西去禦劍峰等死了。
這要先打坐,冥想,找出氣,将氣沉入丹田處,彙聚成丹,這顆靈丹将是引導全身真氣而動的來源。而後嘗試着從丹田處往各處經脈流動而去,燒去骨髓、神經、血管等體内的濁氣,充盈身體,從而脫去凡胎俗身,邁入修真。
他上輩子……上輩子好像是直接吸收魔氣,然後……經脈完全被魔氣充斥後,才一股腦吐進丹田彙聚成魔丹的。
呃,嗯……這麼一看,也不難,他反着做就是了。
然後莫承厭就在自己寝峰的一棵大樹下,盤腿苦坐了半天,從日中到日落,悟不出任何一點東西。
莫承厭長歎一口氣,心死地拖過書,發現書裡說要完全摒棄雜念,落到個世中隻存我的境界,方能回歸本源,引魂入身,牽出埋藏在體内的細絲真氣,再将其沉澱下去,落至丹田。
莫承厭頭疼地以手掩面,手肘撐着小腿肉,小聲哀歎。
全是高大上的理論,沒有接地氣的實操啊。
他突然覺得魔道真是太好修了,根本就不用談什麼真氣,直接吸收魔氣就可以了,哪像正道一樣要先運轉好自身體内真氣,才能去吸收靈氣,有點麻煩。
莫承厭生無可戀地托腮,靜靜看着遠山吞噬夕陽。
暖黃的雲海在莫承厭眼裡鍍上了一層金光,歸巢的燕銜泥而上,撲淩淩落到了莫承厭身旁的大叔枝桠上。
紅盤被完全蠶食的那一刻,莫承厭決定求助師尊。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莫承厭給自己打氣,一鼓作氣跑去般聽泉寝峰的時候,發現寝峰屋内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突然就再而衰了。
修煉勁頭開始下滑的莫承厭暗覺奇怪,般聽泉一向是能呆寝峰就呆寝峰的,讓他多走一步路都是要他命似的,這人甚至可怖到,這幾十年來從未離開過浮黎宗。
可能開會去了。莫承厭走下峰時,身随心動,腳步一拐,往松賀寒寝峰而去。
松賀寒倒是在的,峰上寝舍亮堂堂,看得莫承厭心情大好,在門口喚了幾聲大師兄後,松賀寒開門放他進去了。
松賀寒也在練,但練的是畫符能力。當他看着莫承厭亮起手中的書,得知莫承厭所來是為何事後,詭異地沉默了。
莫承厭嘿嘿幹笑,攥緊了手中的書,不自覺摩挲起書角,将頁角處弄得更加皺巴巴的。他也覺得有點小丢臉,不過丢的是于逸之的臉,關他這個上輩子修魔力的人什麼事。
松賀寒道:“……問過師尊了嗎?”
莫承厭誠實道:“沒有,剛找了師尊,師尊不在。”
松賀寒:“……所以現在就我知道?”
莫承厭真誠點頭:“嗯嗯,如果是說求助的話,确實如此。”
松賀寒:“……”
松賀寒的表情真的是說不出的奇怪,看得莫承厭牙酸。自他重生後,經常見到這些正道人士露出這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尤其是他親愛的同門和師尊,那更是常見至極了,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得時不時露出這樣的神色,才會看着比較合群,不然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