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招惹雲尋筝的?”
杳鐘晚在旁邊百思不得其解:“就你這樣的人,雲尋筝到底是怎麼看上的?”
莫承厭揪了根草,簡單搓了搓:“她怎麼就不能看上我了?我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這張臉長得也不賴,捯饬捯饬一下,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杳鐘晚聽不下去了,皺着臉捏起嗓子搖頭晃腦道:“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莫承厭自戀地揚眉:“那是。”
杳鐘晚閉上眼睛,自我消化地緩了一會兒,可能在想自己為什麼會腦子被門夾了主動來二師兄這找不痛快。
而後她緩緩睜眼,眸子悠悠一轉,瞥向他衣兜裡的一沓符紙,迅速伸手将那些符紙揪了出來。
此刻他們正在莫承厭的寝峰,峰上清幽,山風适宜,将杳鐘晚的碎發輕輕吹起,拂住了她的眼神:“二師兄,這符紙真是你畫的?”
莫承厭咬住草根,分了點視線落在那些稀拉拉随風飄舞的符紙,道:“對呀,這麼醜的符箓也隻有二師兄我畫得出來了。”
語罷他笑了一下,伸手将那些符紙的另一角拉緊:“像鬼畫符吧?”
杳鐘晚低頭看了很久,小聲回了一句:“哇靠,真的很醜。”
莫承厭不解道:“但我明明是對着書畫的,怎麼畫出來後跟書上長得……不太像?”
杳鐘晚撚了撚符角,将視線落在那橫七豎八拐彎抹角的紅字上,沒忍心跟他說隻是單單因為他畫得醜,轉了個話題道:“大師兄說你能使符紙了,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莫承厭為自己正名,但看着杳鐘晚明顯不信的眼神,便随便抽了張符紙出來,“但使出來的效果可能不太明顯——靈威赫赫,符法無邊,斬妖除魔,焚盡諸邪。”
那張符紙“嘭”地甩出了一段火花,而後化為星星點點,逐漸消散。
杳鐘晚:“……”
莫承厭頗為尴尬地哈哈一笑,笑聲特别爽朗,仿佛企圖用強大的聲音掩蓋那片聊勝于無的煙霧。他彎起眉眼笑道:“我覺得真奇怪,不管是什麼符箓,所有調話竟然都是這一句!”
杳鐘晚:“……這有什麼奇怪的。更應該說,念調話才能使符才奇怪吧。”
嗯?
莫承厭疑惑地望着杳鐘晚。他之前見過杳鐘晚甩符的樣子,嘴裡也是念叨着這一句,不管是誰,念叨的都是這一句,隻不過有時候聲音輕若蚊呐,有時候又喊得石破天驚。
“我亂說的。”杳鐘晚搖頭晃腦道,“隻是我時常想着自己隻是個符修,專注于精煉符紙,卻要大喊一句調話才能使出來符箓,但不喊又使不出來,有時候想想還蠻搞笑的,不過經書裡既然都這麼寫了,我也就無所謂。”
語罷她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莫承厭的肩膀:“二師兄其實你還蠻有符道天賦。”
莫承厭一愣。
他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他還以為他做啥事都不行,就像上輩子,做個魔修他也不太地道,修個劍道他也隻是笨鳥。
莫承厭怔神道:“怎麼就有天賦了……?”
杳鐘晚挑起一邊眉:“我們仨都是修煉了老久才能使出這樣的效果的,如果大師兄沒告訴你這一點,可能是他自己不好意思吧。你看你,一靜下心來,才沒幾天就能這樣了,要是再認真一點,說不定能成一屆符道大師!——所以幹嘛之前老想着要去禦劍峰?還是說,你更喜歡修劍道?”
這麼一個突兀地轉折一下子将莫承厭吓得快原地彈跳起來。
這什麼話!怎麼突然提這檔子事了!杳鐘晚不提他都要忘了!
莫承厭驚慌擺手:“不不不不不我不喜歡修劍道——啊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喜歡,但現在不喜歡了,我修了一下符道發現,哎!符道更有意思!”
杳鐘晚盯着他,沒說話。
莫承厭也隻能幹笑地看着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