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氣氛一下子凝固,程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都不開口,有點搞不懂這是怎麼了。
“認識?”
程碩的聲音成功打破僵局,秦礫把手抽了出來,回了神,回道:“認識。”
與此同時,紀書言也回複道:“不認識。”
三人面面相觑。
更疑惑的是程碩,所以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紀書言見秦礫手指已經給他嘬的幹幹淨淨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繼續今天來之前糾結半天的開場白,“可能認錯了吧。”
程碩見這人面色正常,反倒是秦礫有些奇怪,但到底是客人,不好多追問什麼,隻是笑着點了點頭,問道:“那您跟我來這邊選一下花?需要什麼色系,或者什麼類型的花。”
紀書言跟着程碩往裡走,從秦礫身邊經過,本來秦礫以為這個點不會有人來,葉子,刺,散落一地,沒收拾。
怕紀書言摔倒,秦礫說了一句,“腳下小心。”
“謝謝。”
很禮貌,也很冷淡的回答
紀書言走到店裡花架邊,看了看,說道:“百合吧,白色,其他的……就麻煩幫忙搭配一下,謝謝。”
程碩笑了笑,“沒事兒,您稍微等一會兒,很快就好。”
秦礫有些不知所措,聽着紀書言一本正經說他們不認識,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落,而後又覺得自己有病,是自己把别人删了,别人說不認識,也沒什麼問題。
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看紀書言,把注意力固定在眼前還沒有打完刺的花上。
嘶,破花,長那麼多刺,煩死了,煩死了!
于是開始暴力打刺。
“诶,秦礫,小心點兒!”一旁的程碩聽到聲音,轉過頭,眉心皺起。
紀書言也轉過頭看先秦礫,臉上隻是挂着禮貌的笑。
秦礫打完一隻,丢到桶裡,看着紀書言看着他笑,渾身立馬爬上尴尬,也有些莫名的不爽。
切,不認識就不認識,笑個屁!
站起來拍拍手,把打刺鉗放好,頭也不回出門,隻留下一句,“我餓了,去買飯。”
程碩有些尴尬,轉頭看向紀書言,“不好意思啊!我弟弟,今天忙挺久了。”
紀書言擺擺頭,表示沒關系。
…
紀書言坐在店裡的高腳凳上,看着秦礫剛才打的那一桶紅玫瑰,挑起唇角,眼裡滿是笑意。
秦礫,我說了,你對我,不是完全沒心思!
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天王焱說的話。
時間回到兩周前,沈拓給紀書言開導後的第二天。
紀書言還沒想好開場白,王焱倒是主動給紀書言打了電話,“言哥,樂兒把你删了?你有沒有重新添加好友?你可千萬别啊!無論加多少次,樂兒肯定不會通過的啊!”
這麼肯定?
紀書言倒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昨天還真沒去加,主要是自己也快三十的人了,追個人被删了,多少有點兒抹不開面兒。
“……為什麼?我沒加。”
那邊王焱歎了口氣,說道:“樂兒這人……算了,直白點兒說,就是他眼瞎還轉不過彎兒,他從小學起就信奉一個原則,主動接近他的沒好貨……當然啊,我沒說言哥你……哎,就是……”
“沒事兒,秦礫他……這麼早熟的?”
紀書言也沒想到秦礫那個理由居然是真的。
“也不是,可能和家庭也有些關系吧,具體的……我不知道。”
王焱話鋒一轉,“但是言哥,我覺得你真有戲,秦礫昨天下午總走神,他以前拒絕别人或者被别人拒絕從來都是一刀切,而且從不會影響心情,就上次那個打架那王八蛋,秦礫喜歡挺久了,但是也就過了一晚上就放下了。”
王焱說這些話完全出自内心,其實要不是他被秦礫給激到了,他還真不會說漏嘴,秦礫跟紀書言在一塊兒,他真覺得挺好。
說真的,就秦礫那個挑着消息回的性子,能跟紀書言聊這麼久,他也不相信秦礫完全沒那個心思。
“說真的,言哥,你放心,到時候我們回去了,我肯定給你倆找機會。”
戴罪立功!
“但是啊!秦礫他太軸,認準死理不放手的,普通追法現在應該行不通,這樣啊,言哥,你到時候跟樂兒見面的時候,一定隻能表現出拿他當朋友的樣子,慢慢來……”
…
紀書言眼前依舊是那桶花,腦子裡卻是這段時間搜的追人小技巧,又想起剛才秦礫聽到他說不認識的時候那種茫然無措,嘴角的笑意放大。
“您好,您看這樣可以嗎?因為是擺在家裡,不是花束,主要搭配了一些耐養的同色系花材。”
程碩拿着花過來,給紀書言看。
紀書言收回看玫瑰的視線,從凳子上下來,笑道,“沒問題,挺好看的。”
而後又指向那桶紅玫瑰,“老闆,那邊的玫瑰現在是可以賣的嗎?”
程碩點點頭,“可以的,但是可能和這束花不太搭。”
“沒事兒,您單獨給我弄一束紅玫瑰就好了,那些全部我都想要。”
“全部?”程碩有些疑惑,全部會不會太多了?
“對,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