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醫生，吃飯！”
“你們先去，我馬上。”紀書言擡頭回着說話的小女生。
“行！今天有大雞腿！我先走啦！”小女生揚着高馬尾就走了。
上午結束工作，收拾好，紀書言立馬打開了手機，但是很可惜，一條來自秦礫的消息都沒有。
心裡的期待一下子落空太多。
來這邊工作都是第二天了，而這種狀況持續了三天，基本上隻有主動找秦礫，對方才會回消息，而秦礫主動找的情況少之又少。
一切貌似都很正常，但是太過于尋常，說明出現問題了。
秦礫不是一個對親密的人很能憋話的人。
而出現這種情況。
要麼，秦礫實在是太忙，完全沒時間。
要麼，自己在秦礫心中不再是親密的那一列。
紀書言不太希望是第二項。
于是點開了王焱的聊天框，打算先從對象好閨蜜下手，探點消息。
-秦礫最近是不是有事兒？
-或者是不是心情不好？
王焱依舊是十級網絡沖浪者，秒回消息。
-啊？
-他最近不應該是很開心嘛
-我還沒回家呢，他剛還跟我發消息來着，沒看出來有什麼事情哇
剛給王焱發了消息，所以是沒想找自己？
這邊的工作時間他剛到就給秦礫發過了，不至于說是不清楚時間。
紀書言這是真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紀書言仔細想了想，問題出現隻可能是在秦礫來接自己下班那個晚上。
小林那天難道說的不高興不是因為等了自己很久？
紀書言換了個人發消息。
-小林，秦礫那天來醫院有沒有遇到什麼？
-和别人起矛盾或者什麼的？
消息小林沒回，倒是王焱又追加了消息。
-言哥，你和樂兒吵架了？
-他那天沒跟你表白？
看到這倆字，紀書言是真蒙了，别說表白了，就連進度都沒變過。
他還想着國慶過了再好好籌謀要名分呢！
紀書言仔細想了想，那天秦礫确實比平時精緻不少，那是為什麼沒按計劃進行？
-沒有，那天我開會，可能太久了，打亂了他的計劃
紀書言走在路上，心裡越想越亂，複盤那天晚上秦礫的一舉一動。
确實琢磨出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但就是沒找到關鍵點。
“書言，要不去我家，挺近的，看你昨天沒怎麼吃飯，學校食堂是大鍋飯，可能不太合你口味。”周越快步走到紀書言身邊，頗為善解人意開口。
紀書言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被這人吓了一跳。
“去你家跟你爸媽說你是gay？有病。”紀書言瞥一眼周越，步子邁大往前快走幾步，跟他隔開。
再說了，他沒怎麼吃是因為秦礫沒跟自己發消息，沒胃口，談什麼不合口味，簡直就是神經病。
“書言，過去這麼多年你還記着，我沒跟她結婚，當時回老家我就跟她分手了。”周越左右看了一眼，還好沒什麼人，又趕緊跟上。
紀書言已經很不耐煩了，皺眉道：“你本來就不能跟人家結婚，說得好像你還是優秀美德了？”
紀書言越發感覺周越身上多少有點病，還有可能會傳染，又跟他錯開點兒身位。
紀書言又看了眼手機，小林回了消息。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來的時候還挺開心，去了個廁所回來就不是很開心，我還以為是等你太久了
-怎麼了？吵架了？
-你可不能欺負我弟弟啊
-多好一小孩兒啊
他沒記錯的話，周越也去過廁所，所以一切都有了答案。
紀書言回身看向周越，質問：“你那天是不是跟秦礫說什麼了。”
周越笑了笑，還是一臉莫名其妙。
“怎麼了？那小孩兒跟你告狀？我能說什麼？”
紀書言面無表情看着周越，又害怕别人聽到，隻能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麼，他小孩兒，你老東西？周越，在這兒我不說什麼是看在你沒禍害别人女孩子的情況下，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找到病症了，紀書言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扭頭就走，忽略掉了身後的吱哇亂叫。
紀書言分别回了小林跟王焱的消息，去了食堂，依舊是沒什麼胃口。
按計劃明天下午肯定能回，周越跟秦礫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但肯定沒什麼好話，但秦礫還會回消息說明自己還有機會。
有些事情不好表現在外人面前，時間也不太夠，紀書言也不敢給秦礫打電話，隻能發消息，一來一回也沒透露點兒原因。
紀書言隻能等着下班回酒店再見機行事。
本來就心煩，周越還非得在旁邊聊些有的沒的，下班了都不消停。
“書言，你中午沒吃多少，我帶你去市裡，有幾家應該符合你的口味。”周越小跑着追上紀書言，額頭甚至還出了細密的汗。
“周哥，紀醫生，我們先走了哈。”路過一個周越的同事跟他們打招呼。
前方一個接一個上了大巴。
“诶，行，今天辛苦了。”周越幾乎是這次公益活動的主導人，這時候也不能心裡隻惦記紀書言。
鄉鎮小學基本上是留守兒童，對于口腔健康不怎麼重視，就像這個學校，幾乎三分之一的孩子都有蛀牙。
學校多，醫生都分了好幾批，基本上都是坐大巴車一起來的，除了少數是自己開車，其中就包括紀書言跟周越。
紀書言也站在原地維持最後的體面，周越要是再騷擾自己，撕破臉皮了他也不怕，反正丢臉的不會是自己。
等其他人都走了，紀書言一秒恢複冷臉狀态，擡腿就走，一秒都不想跟周越多待。
“诶，書言，你胃不好，得吃的，我們難道現在連同學情誼都沒了嗎？”周越焦急地在後面追着。
紀書言低頭看着手機，依舊沒有消息，聽到周越的話煩得要死，隻能趕緊往停車的地方走。
下一瞬，嘴上傳來一個觸感，紀書言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清香就飄進了鼻腔。
一擡頭，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餓不餓。”秦礫的話一瞬間點亮了紀書言，後者順從的咬了一口嘴邊的食物，邊緣還有些濕潤。
“想你了，秦礫。”不知道為什麼，紀書言在這一秒，特别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