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來了,要不我帶你們一起,書言沒怎麼吃飯,幹吃硬的對胃不好。”依舊是死皮賴臉的周越。
“紀書言說他沒對象是因為他追我,而我還沒松口,至于哥哥弟弟的……”秦礫輕笑一聲,“我年輕,是我的優點,再加上,我比你帥,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說完,秦礫看向面前又啃了一口鍋盔的紀書言。
“你住哪兒,走吧。”又上手擦掉了紀書言嘴邊的一粒芝麻。
“好。”紀書言說完就打算帶秦礫上車,他有很多很多話想問,但是隻想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
很顯然,現在有個“神經病”,不是個好地方。
當然,“神經病”也不打算放棄糾纏。
“書言,他年紀小,你們不合适……”
聞言,紀書言皺眉回頭,語氣無比嚴肅:“周越,人要臉樹要皮,你不要臉就去死,别在這惡心我們,我們合不合适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張嘴就是不合适,怎麼合适,我現在去你家跟你爸媽說你是gay最合适。”
最後幾個字紀書言聲音壓得很低。
說完紀書言就上了車,一腳油門将周越甩在後面。
秦礫坐在副駕上啃完了剛才的半塊兒鍋盔,又接着啃另外一個。
路上沒什麼車,紀書言時不時瞅兩眼秦礫,心裡美滋滋的。
秦礫吃的實在是很香,紀書言饞的咽了咽口水,“給我吃一口。”
“你是不是沒怎麼吃飯。”秦礫怕影響他開車,湊過去喂到了紀書言嘴邊。
“還好,不餓,就是你吃的香,饞了。”紀書言叽裡咕噜說了一串,每個字都透漏着開心。
“怎麼突然過來,等多久了。”
“也沒多久。”秦礫含糊其辭說着,又繼續開吃。
其實還真沒等多久,時間主要是花在了路上。
時間回溯到四個小時前。
“秦礫,你是不是皮癢了!你看我的花!根都要斷了!”程碩趕緊拉住秦礫的手。
本來讓秦礫挖坑埋肥,自己一個沒注意,他倒好,都快挖到根了。
秦礫被程碩聲音吓得回了神,,“錯了錯了,還沒挖到根,還能活。”
程碩歎了口氣,拿着鏟子填坑,這都回來三天了,發呆都要發到太平洋去了,“秦礫,你跟那人鬧矛盾了?”
那人,那就隻能是紀書言了。
“沒啊。”秦礫語氣輕松,他哥填坑,他及時丢肥。
說真的,秦礫沒想跟紀書言斷了,為了一個可能有點什麼的人就放棄一個很有感覺的人,沒必要。
而且這麼長時間,紀書言也做到了他說的,他會把原原本本的自己展現出來。
所以紀書言是什麼人,秦礫不懷疑。
但是秦礫就是有點不敢動,又好像是在等什麼突破口。
說他膽小懦弱,一點也不誇張。
“沒有吵架,也沒有在一起,對吧?”程碩解決完這盆,又換了個地方收拾下一盆。
秦礫側頭看了一眼他哥,語氣驚訝,“哥,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這話怪惡心的,說什麼不好,偏偏說他是蛔蟲。
程碩手上動作一頓,極力控制住想要一鏟子土甩他弟臉上的沖動。
算了算了,孩子傻,得忍一忍。
“那你不喜歡了?”程碩繼續開導。
“沒,我就是不敢。”秦礫像個跟屁蟲似的,跟着給下一盆花丢肥。
“不敢上,怕别人不是真的喜歡你,怕你不是真的喜歡他?秦礫,你這毛病二十多年了。”
換一種話說,程碩自己也有這毛病二十多年了,所以他能一眼看穿秦礫的糾結。
“哥!你真是蛔蟲啊!”
這下程碩真沒忍住,就着髒手掐住秦礫左臉,“不能換個詞?蛔蟲好聽嗎?啊?”
“疼疼疼,錯了錯了,不是蛔蟲,不是蛔蟲。”程碩手上就沒收着勁兒,秦礫聲音都疼變形了。
程碩看着面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疼的龇牙咧嘴,有些好笑,這才大發善心松了手。
“秦礫,你喜歡就去,紀書言我接觸不多,但是陽哥查過,至少不是什麼亂搞的人,所以你怕什麼。”
大不了先睡一波,至少還是個帥哥,這句話程碩也就在心裡嘀咕了兩句。
秦礫眼神亮了一秒又暗下去,“我就是怕……”
“滾吧,你以後不許跟紀書言在一起,周末回我們那兒,我有你課表,沒課時間自拍給我報備,宿舍,圖書館,自習室,三個選一個。”
程碩幹脆利落切斷秦礫一切退後念頭。
“不是,哥,我不!”秦礫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看向他哥。
不是?
剛才不是在讓他前進嗎?
話題怎麼轉到了這兒了?
“行,那你别住校了,我每天送你上學。”
“我不,我沒說要分開,我現在就去!”秦礫猛地站起來,動作太猛,眼前一黑,身形不穩,借助旁邊的桌子撐了一下,回過神來就往門口走。
“洗把臉,換個衣服,這幾天沒結果就按我的來。”程碩頭都沒回,慢慢悠悠開口。
秦礫迅速收拾了下自己,趕緊出了門,說真的,他哥真能做出來。
聽着關門聲,秦礫的腳步聲也迅速遠離,程碩不緊不慢的收拾着一盆養的極好的垂絲茉莉。
這是趙衍陽送他的第一個禮物,幸好擺在最裡面,沒讓秦礫霍霍。
程碩一邊松土一邊想着他的傻弟弟,嘴角止不住上揚。
傻人有傻福,還好在秦礫面前的這隻是糾結。
憑着一股氣下了樓,秦礫腦子突然很清明。
紀書言在哪兒他是知道的,也不用糾結什麼就定了最早的票,不出意外的話兩個小時就能到。
但是意外出現了,他沒想到高鐵站離市區遠,擠了一個小時大巴到了市區,又轉了四十多分鐘城鄉公交到了鎮上。
這還沒完,秦礫斥巨資坐了個剁椒魚頭才到地方。
好在趕在了紀書言下班前到了地方,但什麼都沒準備,除了剛在鎮上買的倆鍋盔。
吃到最後,最後一口又被喂到了紀書言嘴邊。
秦礫以為紀書言會跟自己說點什麼,但是沒有,一路上紀書言都隻是在說這兩天幹了啥,吃了啥,開心的,不開心的,叽裡咕噜一大堆。
說真的,換個人秦礫就覺得煩了,但是紀書言說着還行。
到了酒店,紀書言一路上牽着秦礫到了房間。
“言哥。”秦礫反手關上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面前的人回身擁入懷裡。
“對不起。”一邊說着,紀書言環在秦礫腰上的胳膊又收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