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與大魔神商量如何奪得骨符,而長安則與自己的師兄妹彙合,與石昊交易的行為是她擅自行動,所以長安沒有同天演等人提及此事。
隻是她不說,并不代表瞞得住。
“先生”傳承有蔔算之術,“天演”這個稱呼是對蔔算集大成之人得專屬稱呼。天演見長安乖巧的朝衆人見禮,似笑非笑的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長安。”師姐看見她無傷歸來,很是滿意的點頭,輕輕喚了她一聲,招手道:“走吧,事情做完了便該尋帝沖去了。”
長安點點頭:“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天演雙手抱臂,靜靜看着衆人,作為這一行人的領頭人物,他不出聲,沒有人敢擅自行動。
長安心裡一顫,天演忽的笑了一聲,如她所料的開口:“不準備說一說你的想法嗎?長安。”
“先生”講究以和為貴,哪怕是犯了錯誤也不會有訓斥,但長安認為自己今天的行為不算小錯,她違背了天衡的意願,也沒有聽從天演的告誡,若是将事情全盤托出必然會有懲罰。
長安抿唇,避開天演的視線,心想:但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他們本來就應該幫助下界八域的人,不是嗎?
這世間沒有受了一次欺負、一次委屈、一次冤枉,而後世世代代都要接着承受的道理,不是嗎?
于情于理,她做錯了什麼?
天演沒有着急讓長安給出回答,側頭去看站在一旁的師姐:“長清,我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先離開秘境吧。”
“為什麼?”有師兄不解:“不是還要殺帝沖嗎?”
長清卻明白了天演的意思,諸位同門衆她與長安最為親近,能夠猜到長安做了什麼:“我曉得了,前輩一路小心。”
天演朝長清擺擺手,對那師兄道:“雲瓊,殺帝沖不是什麼要緊事,選他是為了鍛煉你們,那是進入仙古回祖地的資格。”
“但天衡可沒說獲取資格隻能在這秘境裡,也沒有說隻有這一種方式。”
他說得風輕雲淡,仿佛帝沖是什麼不重要的小角色,但他們都知道,作為仙殿的唯一傳人,帝沖的實力力壓三千州諸多初代。
天生天賜神秘符文,為一族之未來,謂之初代,而帝沖已經超越萬萬人,世間傳言,除非那些被冰封雪藏的古代怪才出世,帝沖當世無敵,這句評語真假不知,卻折射出仙殿的無邊威勢。
他們針對的哪裡是帝沖,“先生”針對的是仙殿,是仙殿主人與他們有大因果。
雲瓊沒有再問,天演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離去。世間萬道在他眼中化繁為簡,形成縱橫十九路的棋盤模樣,長安會對誰動心思,又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行動,他心裡大緻有數。
長清目送天演離去,等待天演的身影消失,這才轉過身來看向長安,她冷下了眉眼,問長安:“你做了什麼?”
與天演、天衡的溫和不同,長清的聲音冷冽。長安知道長清剛直的性子,隻好坦誠道:“我告訴一位散修,這秘境裡有雷帝法。”
牽扯到了無辜之人?雲瓊面色一變,上前想要呵斥,卻不想長清攔住了他,兩步上前,對着長安揚手便是一巴掌。
“啪!”
長安被打得臉一歪,雙耳“嗡嗡”作響,嘴角腫脹流出血來。
“跪下。”長清神情漠然。
長安咬咬牙,扭頭問長清:“我哪裡錯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早在很久之前天衡不就把話說明白了嗎,“先生”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截天教這樣頂級大教插手,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長清神情愈發冰冷:“跪下。”
“我沒錯!”
“你連應該跪誰都不知道了嗎?!”長清心生怒意,揚手還想再給長安一巴掌,卻被身後的師兄死死抓住。
師兄低聲勸道:“隻是告訴了一個散修雷帝法的存在,不一定會被找到,更何況那些初代去争奪傳承,雷帝法的存在被知道,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長清反手給了雲瓊一巴掌,她出奇的憤怒,眼底一片森寒:“所以呢?讓那位散修因為雷帝法去送死嗎?”
“雲瓊,你是這樣想的嗎?那你和仙殿那群殘渣有什麼區别?”
雲瓊被打懵了,又好似清醒了,他沒有敢反駁,就連長安也無法去反駁長清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