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聽什麼回答？它需要什麼答案？或許青月焰自己也不清楚。

清漪說她元神中有青月女仙留下的印記，它知道，它是青月留在世間的月色，沒有人比它更能辨認青月的氣息。

“那又如何？”火焰終于給出回應，它平靜反問着清漪，是，你元神中沉睡着青月靈魂的一部分，那又如何呢？難道你就是她嗎？

“她是仙古最驚豔的仙，不需要你們加冠一個‘女’字。”

沒有想過青月焰會如此回應，清漪意外，解釋道：“我不曾低估青月女仙的驚才絕豔。”

“為什麼？”青月焰又問：“你為什麼選擇我？”

清漪回答：“你是青月焰。”

火焰頓住了，它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有些茫然，茫然中生出荒謬：“那我為什麼選擇你。”

清漪反問火焰：“青月焰與青月女仙最為适配，不是嗎？”

青月焰笑了，它笑出聲，火焰在空中燃燒跳躍，它的軀體在膨脹，伴随着笑聲扭曲，幾乎将虛空點燃。

“你不是青月，她死在仙古，誰都不是她。”火焰向清漪蔓延，白龜坐在蓮葉上，背上仙人眉眼慈悲，似乎發出了一聲歎息。

青色火焰點燃了清漪的發絲，以不可阻擋之勢點燃她外溢的靈氣，順着呼吸進入經脈，叩問識海。石昊看見情況不對快步趕來，發現清漪元神沉入識海，軀體諸多關竅閉合。

“這種狀态，可以稱之為‘活死人’。”白龜悠然出聲。

清漪情況不明，他不好從外部下手。石昊将目光放在白龜身上，詢問：“你是神藥？神藥也能說話？”

白龜搖了搖頭，語重心長：“時過境遷，已無人認識我了。”

“神藥？神藥豈能開口，我是長生藥，萬萬年也隻得一株。”

長生藥？！這麼大一株，還是完整的？石昊眼睛一亮，當初三滴長生藥液就能讓天演铤而走險，現在自己面前有一株鮮活完整的長生藥，遇見真寶貝了。

白龜看出石昊的心思，它不意外，長生藥之珍貴，就連仙王也會生出想法，更别說面前這位小修士：“你要是對我出手，恐怕不能活着走出這仙藥園。”

有這麼邪乎？石昊挑眉，謙虛好學，問白龜：“為什麼？”

“仙古逝去太遠，才讓你等不識我，萬萬歲月前我曾是一位傳說身邊的追随者。”白龜輕哼一聲，它的年紀很大，模拟出的聲音帶着滄桑，此時石昊卻聽出了嘚瑟。

它很驕傲，它見證了一個紀元的興衰，也跟随了傳說中的人物。

石昊若有所思，點點頭：“那位前輩在你身上留了印記保護你。”

“長生藥何其珍貴，無論修為皆得一世壽命，我若遇見大聖大德之輩，助他是雙方造化。”白龜說得搖頭晃腦，十分有理。

石昊聽得心滿意足，趁其不備直接上手，一把抓住龜殼。白龜沉默了，秘境外圍觀的一衆人也沉默了。

“不是老弟，你不是說碰你會死嗎？”

“印記呢？救一救啊。”

石昊好奇，低頭問白龜，十分謙虛，滿目真誠：“你的印記，好像沒什麼用。”

不會是你編出來吓唬人的吧？真可惜，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白龜擡起頭看石昊，四目相對，唯有沉默。它似乎很疑惑，面前這小子是什麼身份，它似乎受到了元神上的攻擊，如果長生藥也有元神的話，那它的神識應該是被石昊一爪子抓走了。

他到底是怎麼碰到的我啊？！

白龜背上的仙人睜開了雙眼，金色雙眼注視石昊，忽然輕歎，白龜若有所感，四足劃動，試圖為自己挽回一些尊嚴：“你得了先生的機緣。”

先生？石昊愣神：“鐘離？”

“噤聲！”白龜低喝：“先生遠行，你喚其名諱想要延誤大事？！”

石昊笑了聲，意味不明，神情不見欣喜：“我叫我老婆，怎麼了？”

“……”

“黃口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