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都應該沒有問題。

石昊沒有注意金翅夜叉族的天神與鐘離聊了什麼，忽然擡眼發現對方在看自己，不動聲色回神問：“怎麼了？”

“你是否認識甯川？”金翅夜叉族的天神好脾氣的重複問題：“我族受他恩惠，得到雷劫液驅逐詭異。”

這段時間他和鐘離待在小世界裡，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金翅夜叉說了他們才知道，在雷劫液可以驅邪的消息出現後，六冠王甯川渡劫向諸多遺族老祖贈送了雷劫液，金翅夜叉族便是其中之一。金翅夜叉在仙古秘境内生存得極好，需要治療的老祖宗有三位，石昊幫助了其中一位，其餘兩位受了甯川的恩。

石昊揚眉：“拉攏遺族，聽說他無門無派，是要發生什麼了他會這麼着急？”

他和甯川有仇，如果不是鐘離在，他會認為甯川這是在準備對付自己。

鐘離忽然道：“這是好事。”

石昊笑着點頭：“這當然是好事。”

他對金翅夜叉說：“待我出關之後再次渡劫，你族還有需要，我再給你們一壺雷劫液。”

最強雷劫連天神都不想去觸碰，也不知道石昊是怎麼長的，渡劫說得像洗澡一樣輕松。金翅夜叉愣了愣，心裡感慨不愧是先生身邊的人，恐怖如斯。

金翅夜叉說完了仙古發生的事便重新隐藏起來，石昊兩人通過祭壇再次進入祖地，這地方與第一次進入時相差不多，詭異依然無處不在，越靠近神廟便越濃郁，石昊向神廟的方向眺望。

他注視那處看不見的神廟，目光停留許久，忽然出聲對鐘離說：“我想去看看。”

“我想再看看你。”

鐘離沒有回答，石昊卻知道這是不同意。他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做，現在即便看了鐘離的狀态，除了難過還會有什麼呢？

這會加深石昊心裡的執念。

石昊沉默片刻，轉身背對廟宇，朝鐘離故作輕松的說：“那走吧。”

鐘離輕聲歎息：“石昊。”

石昊垂下眼睛不回應，他将石昊的五指攏進掌心裡，低聲說：“沉睡時五感封閉，如果你在而我未能感知，于我而言是遺憾。”

何必讓他徒增遺憾，這是本可以避免之事。

這是事實，也是寬慰。石昊吻鐘離指尖，“嗯”了聲卻不說話，被鐘離帶着走進藏寶閣。上一次進入這裡對諸多寶物都是匆匆看過，這次石昊又将前面幾層仔細看過，挑挑揀揀準備帶去天神書院當底牌。

要說天神書院是險地，這顯然不可能，但要說是善地，也不見得，誰知道長生世家對三千州來人是什麼态度，多帶點東西以防萬一，用不上裝逼也行。

人可以不貪圖好色，但不能不裝逼。

祖地在協助鐘離鎮封詭異時隻改變了建築布局，大部分建築用途并未改變，其中便有專門用來閉關修行之地，鐘離借法器抵擋反噬，現場将建築修改成時間減緩的修煉之所，地底龍脈與此處共鳴，使得閉關之人無需擔心靈氣、道韻與時間。

如果石昊遇見瓶頸和困難，鐘離還可以在外講道論經。真仙之上的講經，所帶來的道意玄妙，能很簡單帶着石昊升入天神境，當初仙古盛宴，無終仙王與六道輪回仙王便是這般做的，百位真仙與十兇，再加兩位仙王講道，資質再差都至少能進步一個境界，輔以靈果瓊漿，讓仙古末年整體戰力都有明顯提升。

隻有如此，才稱得上一個紀元最盛大的論道會。

石昊不準備讓鐘離講道相助，修行這麼多年，他心裡對欲行之道并無困惑與猶豫。

他要超脫，他必須超脫，跟上前行者的腳步，得見萬古之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