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扭頭看來,莫妮卡直視他,再進一步:“換個沒醜聞的牧師接管城寨信衆,才是最佳方式,到最後,誰最吃虧?反正不是我,更不會是坐在這裡抽煙的阿叔。”
這一次,佐羅軟和了些:“我沒有誘騙阿梅,我跟她,除了信徒同牧師之外,沒有任何關系,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你們與其在這裡問我,不如立刻去找人。”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你肯定知道什麼,要找人,線索最重要。”
“miss黃,如果可以說,我會不說嗎?”佐羅諷刺道:“你之前也說了,我大佬都不一定可以護住我,如果他們冤枉我,誰會給我擔保?”
“我幫你擔保,好不好?”
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信一風塵仆仆,直奔莫妮卡而去:“喂,莫妮卡,事情交給大佬處理就好啦,何必要幫無關的人作保。”
莫妮卡沒接茬:“隻要你說實話,我保你無事。”
“黃小姐,好大的口氣。”龍卷風杵熄煙頭,薄唇挑起谑弄的冷笑:“我記得,你也是由人擔保,才進的城寨,你用什麼給他擔保?”
“不知進退。”
信一臉色驟變,龍卷風很少說這樣的重話,更别說,是對莫妮卡。他趕忙拉住莫妮卡:“别說這麼多了,跟我出去!”
莫妮卡抽手,不緊不慢:“龍哥都這麼說了,我當然隻能用我自己。”
佐羅吃驚不已,信一的目光在幾人之間跳躍,試圖開口幫莫妮卡轉圜:“大佬……”
“好,找不到阿梅,你就跟這個佐羅仔一起滾出城寨。”
信一驚道:“大佬!”
“一言為定。”莫妮卡對佐羅點了點頭。
“miss黃……”佐羅感動不已,終于不再堅持,松了嘴:“阿梅她……有了。”
“不是我的孩子啊!這件事,我不是昨天才知道的,而是前幾天,她那時候憂心忡忡,進贖罪室哭,我問她好多次,她才肯說給我聽,問我怎麼辦才好。我都被吓一跳,問是誰的孩子,她也不肯說。阿梅是未婚有孕,于教旨不合,我作為牧師,又不好建議她去打胎,我就勸她,讓她說給她老豆知道,反正隻要她老豆知道了,肯定會帶她去打掉的。”
佐羅歎氣道:“看今天這個情況,她老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唉,我為什麼要給年輕女仔宣教?城寨這麼亂,禁yin邪其實是為她們好啊,不輕易交出自己,這種事,也可以少發生。”
龍卷風接話道:“那昨天呢?你真的見過阿梅?”
“是啊。”佐羅點點頭:“昨天下午,她來找我借錢,我以為她想通了,所以也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借錢給她,然後她就走了。”
“你在搞笑嗎?這種鬼話誰會信?”信一故意激将試探:“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借錢給阿梅?”
“哇,我最怕的就是這個,人言可畏。”佐羅隻對莫妮卡訴苦,可憐兮兮地:“miss黃,為什麼我一直都不願意講,你想想,連阿梅老豆都不知道她有身孕,她反而告訴我,現在這個事由我說出來,我再怎麼解釋我跟阿梅沒關系,又有誰會相信?再倒黴點,萬一阿梅有個三長兩短,我更加說不清了!”
聽過前因後果,信一也信了佐羅八九分:“你借錢給她,是自掏腰包,還是用教會公賬?”
“教會的錢,也要按比例上交的,抽水,信少你最了解。”佐羅苦笑一聲:“我同阿梅認識三年,算我是個冤大頭,自己掏錢給她。”
“唉,那就更說不清楚了。”信一搖搖頭,卷發抖抖,也覺得這件事非常難搞。
“别說了,我已經後悔做好人了。”将這些事都說出來後,佐羅反倒輕松了。
龍卷風發話道:“你先回你的祈禱室去。”
佐羅明白,自己暫時洗脫了嫌疑,起身點了點頭:“多謝龍哥。”
“找回阿梅之前,我會叫人看住你。”
“我明白。”佐羅接受這安排,再次對莫妮卡鄭重道:“miss黃,我沒想過你這麼講義氣,多謝你肯信我。之後無論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祈禱室找我幫忙。”
信一一聽便炸了毛,兇狠地驅趕着:“喂,她用你幫忙?當我是死人啊,快點出去!”
送走佐羅以後,氣氛并未因得到阿梅的線索而轉好。龍卷風依舊垮着臉,意色怏怏,莫妮卡則光明正大地同他打着眉眼官司,大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
最慘的是信一。一面是大佬,一面是中意的女仔,他被夾在中間喘不過氣來,都說婆媳關系最難處,怎麼公媳也沒分别!
就在信一快要被扯斷成兩半時,莫妮卡噗嗤一聲,開顔贊道:
“不愧是龍哥,白臉都唱得這麼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