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塑料。
挂掉電話,豹哥看向莫妮卡:“這個靓女是?”
“這你都看不出來?明知故問。”王九一巴掌拍在莫妮卡後背上,差點拍出個五指印:“來,叫豹哥。”
看戲的莫妮卡猝不及防,差點被王九拍岔氣,她反手挽住,狠狠掐着王九的胳膊肉報複,差點把硬氣功擰出來。手上越使勁,莫妮卡笑得越開懷:“豹哥好。”
“好呀,好好好。”豹哥禮貌性地應了兩聲,王九的女人是靓得過分,但實在惦記不上。他和王九打過很多次交道,也最清楚,這條瘋狗,就是撕碎了也不會給别人吃一口。
“好好玩,回見。”王九伸出手同豹哥交握,傾身時問:“準備好沒呀?”
豹哥答:“不用你說。”
對大聲密謀,莫妮卡裝聾作啞。
等到豹哥走遠,王九才冷哼一聲:“賣老鼠貨的垃圾佬,就這點眼力。”
莫妮卡睨他:“你怎麼偷偷說人壞話?”
“你猜他有沒有在背後說我?”王九聳聳肩,伸手戳指莫妮卡鼻尖:“不定連你一起罵。”
“我沒是所謂。”莫妮卡想:我其實也在偷偷罵你。
莫妮卡挽着王九繼續往裡走,一路上又遇到幾個h社會,匆匆打過招呼就去找樂子了。進入餐廳後,王九才大手一揮:“随便吃,随便玩,都算我賬上,就記得一條——”
小弟們齊齊接話:“跟住九哥,該玩好好玩,該做事好好做事!”
王九禦下還是有一套。
莫妮卡視向艙窗,天色早已全黑,艇身緩緩移動,帶開光彩溢目的中環夜景,開船了。
龍卷風的藥就在這艘遊艇上,現在的問題是,必須找機會甩掉王九。
“你又在盤算什麼?”王九盯住莫妮卡,鷹隼般的銳利目光不肯錯過任何細節。
莫妮卡看向餐台:“我餓。”
王九大手一揮:“去拿,我等緊你。”
揀了滿滿一盤餐食,莫妮卡回到王九身邊坐下,王九端了杯香槟,抻着身體一邊張望,一邊抖腿,百無聊賴。
莫妮卡叉起小塊烤肉吃,發現調味與新鮮度出乎她的意料,因此更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可惜沒吃幾口,就有狗拿着餐叉,在叮叮當當地敲她盤子:“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莫妮卡試圖用眼神制止這種沒有素質的行為:“這裡是buffet,你想吃什麼自己拿啊。”
“我要你喂我。”王九理直氣壯。
“四肢健全就别做傻事ok?”
王九繼續敲盤子,敲得路過的人都頻頻回頭過來。莫妮卡實在忍受不了被這樣公然眼神淩遲,隻好松口:“好好好,我喂,我喂。”
莫妮卡拿的許多菜,王九也愛吃,帶血的牛排肉,生食海鮮,與王九不同的是,莫妮卡會将它們都切成整齊均勻的小塊,然後不緊不慢地往嘴裡送,一看就沒餓過肚子的模樣。
在平時,王九會不耐煩,但此時他很享受,哪怕咀嚼時牙齒是猙獰的,眼睛卻眯得星光燦爛:“其實,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口味很相近。”
莫妮卡頭也不擡,機械般地投食:“上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餐叉頭被狗嘴叼住,拔不出來:“我上次說了什麼?記不太清楚,我隻記得你不肯跟我走,我後悔好久。”
“後悔?”
王九搖頭晃腦:“你當時沒好全,打暈綁走好簡單啦。”
餐叉被莫妮卡大力抽出,撞上犬齒發出刮擦的尖聲:“如果你當時有把握做到,肯定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
“講得好。”王九和着香槟吞咽一口:“那我現在把你帶上船,你覺得你今天還能脫身嗎?”
莫妮卡不語,隻覺得王九有意思,硬是等到吃飽喝足才龇牙威脅人。
“别耍花樣,好好考慮,你要拿什麼跟我換——”
“唉,這誰啊這誰啊,九——哥——”低沉又誇張的聲音炸耳,莫妮卡僵住,隻覺得有幾分熟悉。
王九撒眸望去,卻沒起身,隻等那人大馬金刀地走過來。莫妮卡先是看到一片深V黑衫,再擡頭,那标志性的挑染金發差點沒讓她暈厥過去,真是冤家路窄。
“烏——鴉——”王九模仿烏鴉拖腔拖調,搖頭晃腦:“啊呀,我怎麼才發現,你這個花名取得好貼切,聲破鑼,眼犀利,又穿一身黑,烏鴉精投胎都沒你像個鳥人啊。”
“不怪我啊九哥,”烏鴉兩手一攤,很是無辜:“外面比基尼水池裡的小妞都沒你穿得sao,我不想看到你都難呀。”
莫妮卡不禁伸手擋住半張臉,既丢臉又好笑。
王九不甘示弱,故作詫異:“嗳,你現在才上船,東星堂口還沒通電車?你該不會走路來的吧?”
烏鴉垮下臉來。東星的勢力集中在元朗,那邊經常被視作經濟不發達的貧瘠鄉野。越是分不到肉,烏鴉就越恨這些占盡地利的所謂“城裡人”,躺着掙錢不說,還要嘴上看不起人。他正想破口大罵,餘光一瞥,看到了莫妮卡。
“是你。”
王九難以置信,滿臉寫着:怎麼你誰都認識?
莫妮卡隻能尴尬地笑。
烏鴉立刻聯想發散,怨怒之意驟然消退,他抄着一雙健壯手臂,對着莫妮卡就是一通陰陽怪氣:“香港小姐,這麼快就換人跟?”
問完又啧聲道:“換了個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