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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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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年尾大比不到半月,大大小小的社團都在為關公祭出人出力,就連搶地頭砸場子的争鬥都少了許多。

十二少在廟街待得百無聊賴,隔三差五就往城寨跑,一會拉着信一約架練手,一會又約起莫妮卡去蓮香樓吃定勝糕。

蓮香樓多賣本地點食,為何十二少點名要吃江浙糕點,自然是為了——讨好彩。

莫妮卡剛從澳門回來,還沒來得及落腳,又架不住十二少喜眉笑眼、拱手捶肩地求,隻好答應同他一道食。眼看滿桌琳琅的香甜點食,莫妮卡忍不住同十二鬥起嘴:“說什麼讨個好彩頭,其實你就是饞了。”

“少吃點啦,這麼貪嘴,你是不是沒聽過一碗牛肉面的典故?”信一也幫腔,順便将襯衣袖挽折到腕上,溫毛巾擦過手,替莫妮卡剝出一小塊鹹口的糯米雞:“聽說有一年大比,奪魁大熱門就因為吃了一碗牛肉面,上吐下瀉,八強都沒進,就被擡出去了。”

十二少口中剛塞進蓮蓉包,原本棱角分明的腮頰漲得似倉鼠,扭頭就向莫妮卡告狀:“莫妮卡,你看你看,他咒我啊。你是不知道,tiger哥每天都找一幫老師傅操練我,我吃得多很正常啦,讨個好彩頭也是理所應當啊?”

“照這個邏輯,最近h社會都要吃得比平時多好多啦。”莫妮卡看着碟上多出來的糯米雞,對信一一笑:“你也吃。”

還沒動筷送進口,莫妮卡的面前又多了一塊雲腿酥,與糯米雞不太對付似的。十二少咽下食物,飲茶清口:“他們吃再多也沒機會啦,報名大比,是有門檻的。第一條——從報名當日至大比結束,龍頭同頭馬都要親臨現場,缺一不可。”

“我有一個問題,”莫妮卡遲遲不動筷,似是難以抉擇般:“如果有人趁幫會大佬都外出,準備奪權或者打架,這簡直是大好時機呀。”

“所以先有第二條規矩,義字當頭,以和為貴。”信一看似雲淡風輕,餘光一直挂住那盛滿糕點的餐具:“無論是誰,隻要以後想在道上混,都要當做高挂免戰牌,趁火打劫就是對關老爺不敬。”

“原來如此。”莫妮卡若有所思:“不過說實話,如果真的因為大比折損一員大将,這劃算嗎?”

甜膩的豆香從遠處迅速飄近,十二少對住莫妮卡的雙眼,忽然發起襲擊:“所以,莫妮卡,我同信一,你希望誰赢多一些?”

雲腿酥同糯米雞的戰鬥忽然從地下被搬到了台面,信一雖不說話,卻也一臉玩味地斜倚着桌邊,等待着莫妮卡的回答。

“比起這個,”莫妮卡将筷子扽齊,夾起顆果凍般的蝦餃,咬下一口:“我更加希望你們誰都不要受傷,十二你知道的,我上次就跟你說過……”

十二少異口同聲:“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不受傷,好難的,”信一眉頭皺起時,總會有些憂郁的陰翳,試圖越過優越的鼻梁:“參加武鬥的人,都要簽生死狀,從前年年都會死人的。況且今年是大比,隻要赢了所有人,其他比試都不重要了,所以他們個個都會鉚足勁頭打。好煩啊,最煩跟一群亡命徒搏命。”

嘴上這麼抱怨,信一卻顯然比之前結實不少,襯衣都快箍不住他的臂膀,顯然是勤加練習,強度不亞于十二少。

莫妮卡沉默幾許,無奈道:“自帶醫生啦。”

“嗯嗯,已經雇好了,内科外科都有。”十二少連連點頭。

“城寨醫生一抓一大把,你放心。”信一又道:“本來想帶四仔去,他十項全能,但因為要坐船……”

莫妮卡了然:“坐船啊。”

“當然是坐船最穩定最冇人打擾啦,還可以欣賞風光,老實說,我都當公差旅遊的,”十二眼珠轉着,腦筋也在轉:“莫妮卡,坐我們的船走咯?”

“喂!”

沉定了快整局的信一這下坐不住了。大比的旅程,他一早就想好了,到時候閃亮登場,左邊站着最靓的大佬龍卷風,右邊站着最靓的女仔莫妮卡,他簡直就是天底下最靓最幸福的頭馬,這可惡的十二少竟然當着他的面挖牆腳!

“她是城寨居民代表,當然跟我一起去。”

十二少不緊不慢:“我記得你們一直都沒買船,包船去?不像我們廟街,今年買了條新船,又快又穩,還有虎紋塗漆,超級氣派哒!”

“你……”

會計信一瘋狂計算着自己存款餘額,正要試圖的自刀奢侈一把,卻聽莫妮卡道:“我不跟你們去。”

“什麼?”信一和十二少齊道。

“你不去?你上次說了你要去的。”

“不是吧大小姐,天大的熱鬧你都不看?”

“我當然要去,”莫妮卡賣起關子,将點心吃得幹幹淨淨,留下個神秘的笑容:“但不是跟你們一起去。”

返回城寨的這一路上,兩個人都在追問莫妮卡到底同誰前往,卻實在追問不出結果,信一假裝生氣離開,扭頭就去紅色大花籠找龍卷風取經。

莫妮卡将從蓮香樓帶回來的糕點分發給青年中心的小孩,又去籌建招生的義學點幫忙,直到天黑,才往住處走。

每一晚的城寨都是全然陌生的樣子,就像随時會變化出一條誰也不識的新路,或是在街口陰影中蟄伏着生物,準備吞噬路過的行人。莫妮卡握着手電筒朝前走去,可以清晰地聽到腳步有幾聲回響,那屬于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忽然,她停住,将手中電筒猛然向身後擲去:“出來!”

電筒沒有擊中或是落地,而是被一隻寬厚的、裹着繃帶的大手穩穩接住。頭帶兜帽的大個子壯漢從轉角處露了身形,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林醫生?是你啊。”莫妮卡放松下來,聲調明顯柔和許多:“吓我一跳。”

她拍了拍胸口,就像同久别重逢的熟人打過招呼,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何其自如,何其輕松。

分明隻隔了半條巷,不足十米的距離,四仔卻隻覺咫尺天涯。他無法遏制地痛恨起莫妮卡表現出的從容,就像痛恨自己那樣。

他有多久沒見到莫妮卡了?

不記得了,更沒有數清楚過。四仔隻記得在莫妮卡自顧自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他的毅然決然是如何走向衰竭的。時間會發酵一切,讓他從決絕變得猶豫期待,最後又隻剩絕望麻木。可始作俑者卻還是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饒是肺腑之内如何情緒澎湃,四仔始終一語不發。

莫妮卡催促道:“幹什麼?扮鬼呀?萬聖節過了好久了,走啦,打起手電,一起回家。”

“回家。”四仔重複着。

你真的有把這裡當家嗎?如果有,為什麼可以這麼久都不回來?就像你還說你喜歡吃我做的菜,可是說不吃就可以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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