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身體強悍,一覺起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去院子裡練功,這讓疲憊的侯丹雪嫉妒地咬牙。
看來,她對她還是太溫柔了!
要是昨夜她再粗暴一點,說不定她就沒有力氣進行後面的事了!那她現在也不必如此疲軟了!
侯丹雪收拾好自己準備帶着無名去向祖母請安。
侯丹雪的腳步虛虛的,無名在一旁扶着她,她走得太慢了,很快無名就沒了耐心,将她抱起,大步流星。
“邊上都是人看着呢……這不太好。”
“小姐,我們現在可是合法的,不過隻是抱抱。”
侯丹雪心裡有些放不開,但她又實在不想拖着疲乏的身子走路,便任由無名抱着了。
不過是現在張揚一點罷了,她就要成為家主了,這個家她說了算,她想與自己的夫人如何就如何!
一向最規矩的孫女壞了規矩,衡向雁也不惱,笑眯眯地盯着她們。
“好好好,看到你們關系如此緊密我就放心了。”
“祖母,我要去探望父親。”
“你父親若是清醒着,想必對郗倪也是相當滿意的。”
因為侯丹雪的請求,衡向雁沒有多留她們。
看守院子的婆子上次遭受了無名的威脅,看到無名就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敢阻攔她們。
侯丹雪掏出袖中的藥瓶,無名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将它放進袖子裡的。
“小姐……我們都已經成婚了,就沒有必要再吊着嶽父的性命了吧?”
“是啊,所以,這是讓他現在就死的毒藥。”
啊?她,親手弑父?
這……這怎麼行呢!
這還不如讓他繼續苟延殘喘呢!
無名抓住了侯丹雪想要喂藥的手:“小姐,讓我來吧。”
她來動手,就不算小姐親手弑父了。
侯丹雪将藥丸遞給無名:“他這個時候死正正好,他一死我就能成為家主了!”
“那侯成弘不會做什麼嗎?”
“他跳得再高,在族人面前都抵不上你的分量。”
無名不能理解她的分量,實際上,侯丹雪也不是很能理解。
她隻知道,那些族人,對于武力的追捧達到了瘋癫的地步。
那些人為此做的肮髒事,侯丹雪都不忍心說出來污了無名的耳朵。
無名喂下丹藥,床上的人很快就沒了聲息,他,也算是得到了解脫吧。
侯丹雪絲毫不見悲傷的樣子,淡然地走出去宣布她父親的死訊。
等到衡向雁趕來的時候,她又一臉悲傷地撲到衡向雁的懷裡哭泣。
“祖母,父親徹底離我而去了!”
“雪兒,不哭,我相信他走的時候沒有痛苦。哎……你成親了,有了良人托付終生,他是沒了惦記才走的!”
無名其實沒有悲傷,但是一堆人圍着她們,她身為死者的女婿情緒太過于平淡不好,于是無名皺着臉裝作很悲痛的樣子。
人是她殺的,她為什麼還要替這個人哭啊!
太奇怪了!
但是小姐就哭得好自然,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院子裡亂亂的,無名裝了一會兒後就忍不住了,趁沒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侯丹雪對她極好,她想要什麼寶物侯丹雪都會盡力為她尋來。
無名眼下集齊了數種寶物,她等不及要吸收它們了。
在交際上,她幫不上小姐什麼忙,她最大的優勢就是她的武功,她現在隻能努力讓這份優勢更厲害。
無名打來一桶水,煉化了這些寶物,然後,坐進藥液裡。
一進去她就痛苦地額頭冒汗。
她錯估了這些寶物的力量,它們已經超過了她能承受的上限!
無名之前能碰運氣找到一兩個寶物就很不容易了,量少吸收的時候自然也比現在容易得多。
鍛體本就是極其痛苦地過程,無名犯下的錯誤更讓這份痛苦百倍疊加,而鍛體一旦開始就不能放棄,她隻能靠着自己的毅力撐着。
無名不知過了多久,但天色已經黑了,房間内一片昏暗,在她體内沸騰的力量沒有任何要平息的征兆。
無名連慌張的精力都沒有,她一旦放任一點退卻便會武功大退,她絕不能退卻!
無名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她感受着體内永無止息的力量,難道她必定要翻車了?她,要拖小姐的後腿了嗎?也不知她的武功退步後,小姐還能不能順利當上家主。
房間裡的光線又亮了起來,是有人點亮了蠟燭。
一雙手捧住她的臉,無名扭頭望去,是侯丹雪。
她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帶着不正經的笑。
無名隻需看一眼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不——這種時候,她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