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外面的人已經很忙碌了,太陽隻要出來,有光照射到皮膚就會疼。
寒熠給蘇辭星穿了一件皮膚衣,再帶一個帽子,就沒有那麼曬了。皮膚衣和帽子都很薄,但是效果很好,用普通布料就還會有點曬得發疼,而且悶熱,蘇辭星好奇的摸了摸。
行李有點多,寒熠拖了兩個大箱子背上還背着一個大包,隻給蘇辭星拖了一個小箱子。蘇辭星想要多背一點,寒熠拒絕了,“萬一有什麼,你背着跑不快。”
蘇辭星偷偷試了一下那個大包,竟然提不起來。
他好歹也是個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身材不算魁梧,但也絕對不算單薄,中等吧,還有一點小肌肉,之前在那邊的世界裡也是能夠當個男人正常生活的,到了這裡,和哨兵根本沒法比,蘇辭星隻能接受了自己“嬌弱”的這個現實。
寒熠看到了他的小動作,笑了一下。
“走吧。”
他們往一條小巷子裡走,走了一會兒,蘇辭星感覺沒對,車站車流量大,不應該修的這麼偏僻才對,結果一個轉彎,就看見了眼前停靠着的三輛皮卡。
皮卡?怎麼回事?
他的印象裡城市中都很少看見皮卡車,誠然皮卡車結實耐操,可十五年的強制報廢期讓很多人還是猶豫不敢買,買了也一般是做為工程車來用,極少數用來跑越野什麼的。
這車看着也不止十五年吧?坑坑窪窪,破破爛爛的,車門都是用鐵絲捆着才懸着不掉下去。
蘇辭星見了都得叫一聲爺爺。
“我們……坐這車去中央基地?”蘇辭星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沒有火車嗎?”
“火車?”寒熠想起來課本裡面學的遙遠的交通工具,眨了眨眼,“我們沒有火車。一來沒有足夠的煤炭去燒,二來鐵路的鋪建是很耗費财力人力的。”
蘇辭星搖搖頭,“我們那時候的火車就不燒炭可以直接磁懸浮了,啊,不對,不是這個,我們坐這樣的車去中央基地?安全嗎?”
寒熠還沒說話,那邊開車的司機是個哨兵,耳朵尖,已經聽見了蘇辭星的質疑。
“小向導,我開了很多年的這條路線了。你可以質疑我不帥,但你不能質疑我開車的安全性。”司機的臉上像是被刀劈了一下,斜着一刀差點把他臉給劈開,傷口長好之後也是可怖的。一點都不帥。
蘇辭星笑不出來。
寒熠拍拍他肩膀,“去中央基地就隻有這種車。車隻是看着爛,還是可以開的。走吧。你坐裡面,裡面的位置要舒服一些。”
蘇辭星以為是坐在車鬥裡,還好,司機請他們坐進了車廂内,可車廂内一股酸臭的怪味,與其說是黴臭味,更像是腳臭味。
還沒開車,蘇辭星都要吐了。
“你們哨兵不是鼻子靈敏嗎?這種味道都能忍受嗎?假的吧。”
寒熠拿出一瓶小香水,在蘇辭星的附近噴了噴,味道好受一些了。
“一看您就是一位沒出過遠門的大少爺。”司機吐槽,“你連驅蟲劑的味道都聞不出來?以前是過得多嬌生慣養啊。”
驅蟲劑。哦,對了,這個世界還盛産蟲族。
蘇辭星的表情一點都不好看。他想象中的出發去中央基地,是坐着安全穩當的火車出遠門,穩穩當當睡一覺或者看看隔壁沙漠的,就到達目的地了,也許途中還可以吃點異世界的美食。現實給予他重重一擊。車子是皮卡,毫無出行體驗,車子裡面還有怪味,也許出了駐紮地的大門,還會面臨人身危險。
寒熠說:“這條路線已經走了很多遍了,每天都發車,還是比較安全的。不用擔心。你要是困了,就睡一會兒。”
這車的後排是三座的。寒熠把另外一側的窗戶用黑色的防曬布擋住了,背包也放在那裡,這樣蘇辭星累了可以偏着身子靠一會兒,蘇辭星坐在中間,寒熠坐在旁邊。
他手裡拿了一把刀,刀未出鞘。
“這是什麼?”蘇辭星好奇。
“刀啊。”寒熠不給他玩,解釋說,“這刀是特殊金屬做的,可以直接劃開蟲族的甲殼,太鋒利了,不适合你這種新手玩。”
“我就看看。”男人沒有不喜歡這種武器的。
這刀大概二三十厘米長,刀柄是暗黃色的木頭刀柄,刀身有奇怪的花紋,刃長十厘米左右,樣子看着有點像直刀。
“刀有槍快嗎?”蘇辭星問,“還是說你們這裡也管制?”
這話說的司機都笑出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司機說:“寒熠用刀比其他人用槍更強。你算是找對人了。”
寒熠沒有反駁。蘇辭星發現他面對别人的時候話都很少,隻有和自己的時候才會多囑咐兩句。是因為自己是他比較親近一點的人嗎?
“快要出發了嗎?”眼看快到7點了,沒想到皮卡和火車出站一樣,還挺準時。
司機說:“還有一家人沒來。”
還有一家人,坐哪兒?蘇辭星環顧自己周圍,這車隻剩下副駕駛還有一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