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晚了,外面晚霞如畫,很美。
房間裡的大大小小都籠在她的精神力之下,她怎麼會不知道寒熠偷偷跑去蘇辭星房間的事情呢。小年輕,談戀愛的時候就是這樣,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她也是過來人。
寒蟬想到自己的弟弟,從小冰山一樣,好像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和人,什麼都淡淡的,現在居然也會知道袒護自家向導了,還動不動就臉紅。
真是……變化很大呀。
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笑話寒熠的,他之前就喜歡逗這個弟弟玩。
可惜,沒有這些如果了。
寒蟬歎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之前談戀愛的時候……好像也很傻。
寒蟬從小就是父母、家族、乃至整個國家的驕傲。她很小的時候就檢測出來S級向導的潛質,而且精神力比同級别的向導更加強大,隻要她平安長大,她就能對整個人類做出巨大的貢獻。每個人都捧着她,寵愛着她,可以說她是在愛意裡長大的。
這樣的天才,也同樣會有些對普通人的蔑視和冷漠。
她不是故意這樣的,是她從小的教育讓她變成這樣。除了自己,所有人的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的,她理所當然的隻愛着自己。
直到她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哨兵。
哨兵比她大幾歲,是她之前那個保镖為了保護她身死後,燈塔重新安排給她的。寒蟬隻當他們這種哨兵是一次性消耗品,并不在意。
後來,父母給她生了個弟弟。
讓人惋惜的是,他不是一個向導。
是個哨兵啊,真是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他們本來以為姐姐是高等級向導,那麼弟弟是高等級的向導概率也很大。
沒人喜歡這個小嬰兒。寒蟬把他撿來養。
她按照自己的作息時間吃飯規律,一天隻喂小孩三頓,差點把弟弟餓死。她那個保镖哨兵就說,小孩不是這樣養的,小孩餓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養起來很費事,最好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員。
“可是我爸媽都不喜歡他。”寒蟬清楚的知道,“給了别人,我怕他會死。”
“……您也會擔心死亡嗎?”哨兵笑了一聲。“一年内為您而死的哨兵數以百計,他們的死不是死嗎?”
寒蟬内心毫無波瀾,“他是我的弟弟,其他哨兵又是什麼東西?我都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哨兵歎為觀止,笑了笑,“那就好,不記得就好。萬一我死了,您也不要記得我。”
寒蟬挑眉,不屑道:“你算什麼玩意呀?”
哨兵有些生氣,但等她給他治療了一次之後,态度就變了。果然,哨兵就是狗,不管怎麼羞辱他欺負他,隻要給點肉吃,他就會沖你搖尾巴。
哨兵用那種很缱绻的眼神看着她。
她隻覺得可笑。
不過,好在哨兵可以很好的照顧嬰兒。他把弟弟寒熠照顧着,完全不用寒蟬操心。
……也很扛揍。幾次暗殺,他都沒死。
寒蟬還是好久都沒有遇見過能保護他這麼久的保镖了。
燈塔那邊害怕他們相處久了會有感情,萬一哨兵死了,向導會傷心。就要調離哨兵,分開他們。寒蟬不讓,哨兵走了,誰給她帶娃?
一切以向導意願優先。
哨兵留了下來。
他會吹口哨,剪漂亮的樹葉剪紙,會做焦糖布丁,在做治療的時候臉上會有漂亮的欲望的顔色。寒蟬覺得他這是在勾引自己。
“我和你的等級相差太大,你不要奢望太多。能上我的床,最起碼也要S級别,不是你一個A級可以肖想的。”寒蟬說。
哨兵說,“我做這些隻想保住一個工作,混口飯吃。我沒有想那個的意思,如果你非要潛規則我的話,我會申請轉崗。不知道是哪裡讓你誤會了,也請你不要想太多,我對身材平平性格古闆的小妹妹不感興趣。”
寒蟬被羞辱的差點暈過去。
她氣的一整天都沒吃飯,燈塔都慌了,哨兵又來說軟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上峰點過了,他說,“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錯哪裡了?”
“我是哨兵,哨兵就要照顧向導的情緒,我那些話說的太傷你了。你都不吃飯了,你想餓死自己嗎?”
寒蟬更氣,她當時還是一個17歲的小女孩,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去抓扯哨兵,“我餓死了,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大不了申請轉崗。”
對呀,呆在這裡要受她譏諷挖苦,要幫忙帶孩子,還有數不清的暗殺,危險重重。
如果是為了錢,就更沒必要呆在她身邊了。有錢賺沒命花。
哨兵輕易的制住她的抓狂,他強壯的手臂幾乎比寒蟬要大一倍。
寒蟬被他困在懷裡,動彈不得。
“圖你的治療,你治療的時候很舒服。”哨兵說,“我的污染值很高,如果再不治療的話,也許沒幾年就會死。”
就為了治療?
“那我這個人呢?”寒蟬問,“我對你不好嗎??”
哨兵笑了,“我沒感覺到你對我好。我們不是上下級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