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心裡有氣,故意不理他,等會兒他又摸了一個氣球出來,是個小黃鴨氣球。“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吃飯好不好?”
向導身體脆弱,開不得玩笑。
寒蟬的安危是重中之重。
寒蟬摸着氣球,問他這是什麼。
哨兵說是氣球。
寒蟬之前沒有玩過這個,她的保姆保镖們害怕她玩氣球的時候氣球會爆,會傷到她,就從來沒給她帶過氣球。
她拿着氣球,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
當晚寒蟬就發燒了,不停的嘔吐咳嗽,據說是餓過頭了,腸胃反應。醫生給她輸液吊水,她氣息奄奄。
哨兵覺得她這時候很可憐,就陪了她一晚上。
從來沒有人在不加班的情況下這樣陪她。大家對她的照顧更像是例行公事。
也許就是那時候寒蟬對他産生了特殊情感,她喜歡上了這個奇怪的哨兵。
寒蟬不動聲色的觀察他。
偷看他洗澡,偷看他睡覺,偷他的手套和襯衣,甚至用精神力來混沌他的思想,讓他不那麼精明,這時候的哨兵眼睛裡會有朦朦的霧氣。寒蟬最喜歡了。
哨兵其實非常英俊,眉眼深邃,五官硬朗,似乎有一點外國人的血統,鼻梁很高,看着就讓人想要咬一口。
寒蟬開始頻繁給他治療,在治療期間偷偷地弄暈他,然後就這麼看着,等他自己醒來,再嘲笑他太弱。
“你最近是不是給他治療太多了?”寒蟬也有一個像是管家一樣的人,是看着她長大的,寒蟬喊他叔叔。
“這件事你就别管了。”寒蟬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向導的治療每天都是有次數的,外面還有很多人等着你,怎麼能浪費在他身上呢?”叔叔說。
寒蟬厭惡的皺起眉頭。
“何況他是有自己的向導的,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說什麼?!”
叔叔把事情告訴她,原來哨兵是有自己的向導的,隻是那個向導和他匹配度不高,而且那個向導等級太低,起不了治療作用。
怒火燒的寒蟬神智不清,她聽得見自己牙齒咬的響,“把他送走!送走!我再也不要見他!”
哨兵的靠近,就是圖她的治療,這不是一早就清楚的嗎?人家說的明明白白。
偏偏自己像個傻瓜一樣,還想試圖給彼此一個機會。真惡心。
向導的驅逐來得很快,5分鐘前,他都還在收拾小孩打翻的輔食,現在他立馬就要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離開這裡。
哨兵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試圖找到寒蟬,想要明白自己被驅逐的原因。
寒蟬起初是不想見他的,看他在大門口可憐巴巴的,才給了他一個剖析自己的機會。
“不教而誅,是為虐。”哨兵說,“共事這麼久了,為什麼突然不要我,給我一個說法?”
寒蟬當時真想一刀捅死這個哨兵。
“你不是都有自己的向導嗎?為什麼還來我這裡?”寒蟬問他。“那我算什麼?第三者插足嗎?”
哨兵說,“……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大人,我們根本都沒開始。你怎麼就第三者了?而且,我給你當保镖,這不是我的工作内容嗎?和我有沒有向導有什麼關系?”
“反正你有了向導就不準在我身邊。”
“天底下還有這麼霸王的工作條約?”
是,是,都是工作。
寒蟬氣的發抖,看他一臉莫名其妙,又突然冷靜下來,問,“你喜歡你的向導嗎?”
“還行吧,我和她是青梅竹馬,再過兩年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結合了。”哨兵說,“匹配度那玩意也不準的,還是要看人。”
寒蟬就想知道哨兵的那個青梅是個什麼模樣,讓他願意順理成章的結合。
她又把哨兵留下了,還邀請他青梅來中央基地做客。
青梅是一個等級特别低的向導,做治療都夠費勁,但是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妹子,說話也輕聲細語的,眉眼柔和,笑起來有酒窩。
“你喜歡這種溫柔款的?”寒蟬問他。
哨兵說,“當然,誰不喜歡溫柔一點的妹子。”
“我呢?”
寒蟬看向他。
“您是天邊的月亮,高高在上,也不需要我這種小人物的喜歡吧?”哨兵随口一說。
寒蟬就開始裝溫柔,裝的時間久了,她都以為自己本身就很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