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當時說了,要是治療的時候我喊了一個疼,我的名字就倒着寫。堂堂哨兵說到做到,所以,你叫我花漫就行了。”
蘇辭星連忙說:“不用,不用。我的治療是挺疼的,一般哨兵都受不了,你别為了這個改你的名字。”
漫花笑了一下,“您還是那麼好。”
他是個自來熟,不用蘇辭星同意,自己就進來了,找了個凳子坐下,還給自己拿了一瓶水喝,咂摸了一口,“這向導特供的水就是不一樣哈,味道好呀。你别站着了,你也坐呀。”
“啊,好,好。”
“吃水果嗎?我從外面帶來的,香瓜。你吃過沒有?”漫花寶貝似的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綠色的果子,切成兩半,一人一半,“我沒吃過西瓜,不過我猜,這兩個瓜的味道應該差不多。你将就吃吃。”
蘇辭星就坐下來陪他一起吃香瓜,味道不怎麼樣,不甜,還有點生口。
可看漫花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他也不好說。
兩人角色都颠倒了,倒有點像漫花是主他是客的感覺。
“兩個房間,你睡大的那個,我睡小的那個,沒意見吧?”漫花說,“我們是老熟人了,有什麼你也都跟我說,我去和外面人協調。知道吧?都是工作,你想要去哪裡也提前跟我說,别為難我,好嗎?等我拿到工資了,我還請你吃飯呢。”
“……好。”說的也對,保镖這種,請熟人來肯定比請陌生人要好些。
當時給他治療的時候把人疼成那樣,蘇辭星覺得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向導素成瘾的症狀。
想了想,蘇辭星同意了。“你可以給我當保镖,隻有一點,我喜歡自由,你别離我太近。”
“嗯,我也隻負責安保工作。”漫花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搖了搖,“合作愉快。”
“呃……平時也别碰到我。”蘇辭星說,“我不喜歡肢體接觸。”
“好,我知道了。”漫花立刻就放開了他的手。
他全然是為了混口飯吃的模樣,蘇辭星放下心來。寒熠也認識他,以後也好解釋。
等到去安定位的時候,也是漫花送他。漫花面有不忍,蘇辭星還反過來安慰他:“沒關系的,有打麻藥,不疼。”
“……不疼,就好。”漫花點點頭。
哪怕是作為一名向導,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漫花抖抖肩,眼神忍不住幾次看向蘇辭星的脖子。“這個位置……不太容易愈合,後續養好了也會有異物感。”
當時也沒給他太多選擇呀,隻有腦袋和脖子,他還是選脖子吧。
安排這個設備的人員看來是鐵了心的要一次性滅掉他。也好,免得炸彈炸了一半,人也要死不活的,白受罪。
之後是兩天的基礎課程學習。
他和一群小學生一起上課。
“您的基礎知識這麼差嗎?”看到他的“同學”,漫花忍不住笑,“您别考試也考不過這群孩子呀。”
“考試不重要,重要的是學到的知識。”蘇辭星強行挽尊。因為他這個外來人口真的考不赢那些本地小孩。
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分成哨兵向導啊?等級劃分又是什麼意思?向導向下匹配是什麼意思?向導原則是什麼?
蘇辭星就跟聽天書一樣。
而且,這裡有些價值觀他無法接受。
有一個案例是這樣的,十個哨兵的性命和一個向導的受傷,你會選擇什麼?蘇辭星當然會選擇向導受傷啊,隻是受傷,後續還能養好,而人家哨兵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但标準答案不是這樣,答案是犧牲哨兵,換取向導的安全。
因為有所謂的向導優先一切的最高原則。
甯願死十個哨兵,也不能讓一個向導受傷。他們這裡是這樣的價值觀。
蘇辭星當然考不了高分。
老師看他憤憤不平,解釋說:“我們沒有那麼多向導,損失哪怕一個都是重大打擊。你知道一個向導能做多少事嗎?他們是人類的大腦,是最重要的器官。”
可是衆生平等啊。
“我明白了。”蘇辭星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