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星倒吸了一口涼氣,悚然一驚。
他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
既然就是安安一直尋找的那個人,為什麼不認?想起之前她說過,“向導的死亡概率高”,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
還有,她為什麼會哭?
兩人面對面,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安安最後搖了搖頭,走了。
她肯定還會再來的,蘇辭星忍着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因為有可能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範圍内。他想起自己脖子後面的□□,既然能安一個炸彈,那就能再安一個其他東西,蘇辭星開始懷疑裡面會不會有竊聽器了。不然沒辦法解釋安安為什麼不說話。
他回去之後,心情還是很低落,呆呆地坐了很久。
漫花來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蘇辭星不敢全然的相信他,猶豫了一下,說沒什麼,隻是表示有點可惜安安沒有找到她的朋友。
漫花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隻關心蘇辭星是否安全。
臨近要回程了,那天夜裡,蘇辭星正準備睡覺,在枕頭下摸到一張信。信是安安寫的,裡面的字數很少,并且是警告,她懷疑有一個組織在一直偷偷地狩獵向導,并且将這些向導進行了非法的人體實驗。安安警告他不要相信燈塔的人。
蘇辭星看完心髒怦怦直跳,他趕緊把這張信紙撕成幾小塊,從馬桶沖走。
剛做完這件事,門就被敲響。
“辭星?後台監測到你的心率太快了,你在幹什麼?需要幫忙嗎?”漫花的聲音。
蘇辭星忙說:“沒事呢,拉屎。用力的時候心率升高是正常的。”
四周好像長了無數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害怕。
“沒事就好。有什麼你就叫我一聲,我一直守着你。”漫花說。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像忠誠可靠的大狗狗。
蘇辭星突然問他:“你們這邊的規矩我不太懂,我想問一下,這邊死了人之後,是土葬還是火化啊?”
漫花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沒有常識的樣子很可愛,咕哝了一句,然後說:“是火化。土葬是很遠古的埋葬行為了,又占地方又不環保,一般都推薦火化,當然如果有要求的話,也可以選擇冰葬。你聽說過冰葬吧?冰葬的特點是高分子液氮,它是将屍體直接冰凍,然後鎮成粉碎,最後裝到有機棺材中葬到墓地。”
蘇辭星隻想了解自己想知道的,“如果是我……突然死了的話,就算是向導死了也都是火化嗎?”
漫花察覺不對勁,急促的敲門,“開門,我看看你。”
“臭呢!”
“沒事,我不嫌棄你,我要确保你的安全。快開門,不然我要撞門了!”
“不行!我……我馬上就好了!”蘇辭星說。
剛說完,漫花就撞進來了,安保系統滴滴直響,後續哨兵們馬上就往樓上沖。他們也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安保。
“……我真的沒事。”蘇辭星尴尬的看着漫花。
漫花打量着他,又看了看四周。沒有威脅。
但是蘇辭星也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在拉屎,他好好的站在那裡,褲子都沒脫,空氣裡幹幹淨淨的。
他在說謊?為什麼?
漫花狐疑的看着他,現在蘇辭星覺得誰都可能害自己,眼神不由閃躲,身體也微微往後側。
漫花攔住後續的哨兵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警備解除,哨兵們撤退了。
“你吓到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漫花解釋說,“這地方本來五年前就消失了一個向導,我心裡怪不安的,聽你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我才沖進來的。”
蘇辭星沒說話。
“你是不是在害怕我?我以前讀書的時候輔修過向導心理學,我知道的,向導的心裡是十分脆弱的,特别是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容易東想西想精神緊張。這是你們的生理特性。”漫花放緩語氣。
“是有一點。”
“對啦,你下次還想找人聊天的時候也來找我,我可以陪你好好聊一會兒。”
蘇辭星稍稍松了口氣。
兩人慢慢到客廳沙發坐下,漫花問:“怎麼突然問起我遺體火化的事情了?做噩夢了嗎?”
“嗯……夢到寒蟬姐姐了。”
怪不得,漫花找到原因了,“那不是你的錯,寒蟬大人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着,幸福開心。”
“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麼處理的後事,也是火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