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聲,房間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一位年約十五做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水盆走了進來。
“咚!”她手上的水盆頓時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房門外走來一位老媽媽,嘴中罵道:“端個水盆你都端不好,你有什麼用?!”
丫鬟結結巴巴地指着床上道:“劉媽媽,你看,少爺醒了!”
“什麼?”劉媽媽忙快步走到床邊。“少爺醒了!天啊!老天保佑!”劉媽媽轉頭就走,對着丫鬟說道:“我去彙報夫人,你先去膳房,給少爺傳碗白粥,他剛醒,不要給他吃太油膩的,克化不了。”
二人都走了,柳晤言沒有說話,定定地看着淩飛度。淩飛度摸不着頭腦,自己不是剛加完班麼,怎麼會在這裡?這個女人又是什麼情況,我穿越了?
“那個......妹子,這裡是哪?”淩飛度試探性的開口道。
一絲精光閃過柳晤言的眼睛,他開口道:“夫君,這裡是你家啊,你失憶了?”他擡起手去摸淩飛度的額頭,一副擔憂的模樣。
“夫夫夫夫......君?”雖然以他們倆的姿态,估摸着也就是夫妻了,但從女子口中喚出來的夫君二字,還是讓淩飛度感到不自在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一大隊人正朝着這個房間走了過來。
“兒啊!”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沖了進來,一把摟住了淩飛度。淩飛度隻感覺要不能呼吸了,這身體的素質實在是太弱。半晌,女子放開了他,又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眼淚汪汪的。
淩飛度沒說話,他還沒有從自己穿越的事實中緩過來,一切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旁邊的柳晤言隻感覺這位夫人十分面善,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如果他還有記憶的話,他就會發現這婦人赫然長得與他的娘親蘇雲夢一模一樣。婦人過了一會兒,慢慢平靜了下來,用慈愛地目光看着柳晤言道:“多虧了你,大師說的沒錯,你就是我們家的福星啊!我們淩家不會虧待你的。”
柳晤言點點頭,沒說什麼。淩飛度的心中卻翻起滔天巨浪:“聽這意思,這姑娘是嫁過來沖喜的?”
“娘,我這是怎麼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淩飛度佯裝頭疼,皺着眉說道。
“多虧了小柳,如若不是他,大夫已經斷定你活不過這個月了。”婦人溫柔地撫摸着淩飛度的頭道。突然一拍腦袋,轉身對身後的丫鬟喊道:“快去請王大夫!”
她從丫鬟手中拿過一碗粥,先遞給了柳晤言,說到:“乖孩子。”随即又接過另一碗,親自喂到了淩飛度嘴邊。盛情難卻,淩飛度隻得就着勺子喝下,雙臉浮上淡淡的紅色。
大夫匆匆忙忙地來了,他摸了摸胡須:“這真乃奇事,前幾天還油盡燈枯的身子,竟然無礙了。”婦人摸了摸淩飛度的頭,囑咐道:“你們先休息吧,晚上我再帶你們轉轉。”随即帶着全部人離開了。
柳晤言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但顯然,身旁的人也什麼都想不起來。他不禁有了一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想法,當然,他是不會告訴他的。
淩飛度轉頭看了他一眼,見柳晤言也盯着他,又趕忙把頭轉了過去。
“噗。”柳晤言笑了。
淩飛度隻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起來。他腦子裡閃過一萬個念頭,最後隻餘下一個:“難道是老天看他單身到二十五,賜給他一個絕世大美人老婆?”
柳晤言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模樣,隻覺得有幾分可愛。在弄清楚自己是誰之前,呆在這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他玩心漸起,慢慢地靠了過去。
淩飛度不由地瞪大了雙眼,緊張得手都在抖。誰知柳晤言隻是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他不由松了一口氣,又隐隐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淩飛度顫巍巍地下了床,跑到鏡子面前坐了下來。他左摸摸右摸摸,這分明還是自己的臉,可這一切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柳晤言喝了那碗粥,也恢複了幾分力氣。從昨天他四肢無力,頭昏腦漲的情況來看,他估計不是自願的。可冥冥中他感覺他應該是有一對很愛他的爹娘才對。
他打算出門去看看,掀開被子下了床。淩飛度見身後傳來聲響,轉頭看向柳晤言。
卻看見了床上的一抹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