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上一代家主本來是要傳位給郁朋達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傳位給了郁伯父,至于老三郁高遠,天賦很差,向來在家裡就是個隐形人。”
柳晤言左手一翻,郁父的一滴血赫然出現,黑色的液體上纏繞着一絲紅到發黑的魔氣。“郁伯父即使是入魔了,也斷不會突然暴斃,他必然是中毒了。”
“如果我們沒有來這兒,郁伯父就會因為入魔而大開殺戒。這時郁老二帶着一批弟子過來,正好打着大義滅親的名頭,殺了郁伯父!”淩飛度倒吸一口涼氣。
“而我們的存在,打亂了他的計劃,顯得他的上位沒有那麼理所當然了。”
“哒哒哒。”遠處腳步聲傳來,柳淩二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一個身披黑色袍子的嬌小身影映入了二人的眼簾,是郁雙雙。
她雪白的雙手拉下了帷帽,露出了底下蒼白的臉和紅彤彤的眼,眼神中卻充滿了決絕,“飛度哥哥,我知道和你們沒關系,殺我父親的是郁朋達和郁高遠!我要你們幫我複仇。”
淩飛度臉上的表情飛速切換着,由生氣換做憐憫又換做鼓勵,他的手穿過牢房的縫隙,握住了郁雙雙的手.
"我們一定會幫你。"淩飛度沉聲道,複看向柳晤言。
“嗯。”柳晤言點頭,郁雙雙總能讓他想到當時的自己,何不伸手拉她一把,更何況還有煉丹寶典的誘惑。
“我暫時還不能放你們出去。”郁雙雙臉帶歉意,複又嘲弄道:“郁朋達正鼓動着長輩們選他做家主呢。”
“他休想!有我在,他不會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更何況他曾經犯下那樣的錯事。”
柳晤言與淩飛度對視了一眼疑惑道:“什麼錯事?”
“你知不知道郁朋達的兒子早夭的事情?”郁雙雙問。
淩飛度不明白怎麼扯到這個上面來了,老實道:“知道啊,好像就是那之後他就一蹶不振了,娶了那麼多小妾,就為了生兒子,可惜上天偏要跟他作對,生的全是女兒。”
郁雙雙一夜之間成長了許多,不再像原先那麼跳脫,她眼神略帶不屑,平靜的吐出炸裂的語句:“他的兒子?那個賤人的的兒子是和郁高遠的娘偷情生下來的孽種!”
“啊!”淩飛度下巴都驚掉了。
“祖父當場撞破了他們倆的奸情,氣的吐血,不到半月就去了,死前将家主之位傳給了我爹爹,又派暗衛秘密處死了那個孩子。”
“所以他一直恨你爹?恨到引郁伯父入魔?”
郁雙雙聽到此句,雙手緊緊地握拳,連指甲劃破了掌心也沒發現,鮮血簌簌直流,滴到了地上,她咬牙道:“郁朋達平日裡完全對他的女兒們不管不顧,仆役們自然也是見風使舵,病死了,餓死了不知道多少個女嬰。昨天晚上,就是他的女兒偷偷告知了我真相,她偷聽到了郁朋達和郁高遠談論如何害死我爹!”
“入魔,何止是引我爹爹入魔!他們還往他身上下了劇毒,服下之後兩個時辰之内必死無疑,雙重準備,好狠的心啊!”她聲聲泣血。
淩飛度驟然之間吃了個大瓜,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想到了上輩子看的東野圭吾的小說——《惡意》中的那句話,“貪婪、嫉妒,真是十分可怕的負面能量,讓人毛骨茸然。”
柳晤言這時提醒道:“你先回去說服你家長輩,找證據的事情,交給我們。”
郁雙雙點頭,向二人鞠了個躬,才轉身離去。
淩飛度有點疑惑:“我們怎麼出去?”
柳晤言微微一笑:“開鎖這種事,我最在行了。”他雙手在胸前舞動,手中揮出白色的殘影,繞着牢房的禁制飛了一圈,順利地找到了一處薄弱之處,輕松地将其打開了一個口子。
“快走!”柳晤言忙輕聲喚淩飛度,這禁制他也隻能堅持數十秒。
二人施了隐身咒,快速地跑出了牢房,柳晤言領着淩飛度再次來到後山禁地,此時後山一片荒涼,草叢樹木被劍氣砍得東倒西歪,還殘留着若隐若現的魔氣與大片的血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晤言道。
淩飛度卻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臉上還略略有點薄紅。
柳晤言雙眼一眯,直覺淩飛度又在想些什麼天馬行空的事情。
過了半晌,淩飛度眼睛一閉,狠心道:“我有辦法去套證據!”
這下輪到柳晤言有些驚訝了,“什麼方法?”
“你親我五分鐘,我就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