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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殺死第六個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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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第二天我特地早早地起床,收拾了一大堆春日賞櫻可能會用的上的東西,蹲守在雲雀恭彌家門口。

其實說實話,有機會的話,我真的想要把曾經在電視上期許過的景色全部看一遍。

他開門的聲音和手表上時針指向我們約定的碰頭時間的聲音一同響起,他準時得一分不差。

我們一路上閑扯着走向寺廟那邊的山上——其實主要是我在說啦,他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樣子,極偶爾會附和我兩句。

結果到了那裡卻發現我們來的太早了,由于山上海拔高,氣候更寒冷一點,櫻花還全部都是一個花骨朵的狀态。

“……怎麼會這樣。”

我瞬間失望得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雲雀見狀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問我要不要去神社看看。

……也對,來都來了,神社參拜也是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好像也挺好玩的。

我的心态很快調整過來,主動牽起雲雀的袖子,表示要一起去參拜。

被捏住袖子的他仿佛被捏住命運的後脖頸,手猛的縮進袖子裡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但是很快他便舒展開手,也反過來捏住了我的袖子,袖子和袖子像織毛衣一樣交疊在一起。

一路上路過光秃秃的櫻樹無數,我們逆着人流拾級而上,來到清冷的山頂神社,大老遠看到的紅色鳥居愈來愈近,那萦繞其中好像亘古不變的雲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逃跑了。

神社裡隻有年邁的巫女在角落裡掃地,我跟在雲雀身後,模仿着他的動作去洗手,投币,腰繩,許願。

希望可以在開學前看到美麗的櫻花。

閉上雙眼,雙手合十,我在心裡默念道。

“雲雀,要去别的地方的公園看看嗎?”

在遇見松之前,我從來不相信有什麼神明會替你實現願望之類的東西,或許這也是我當時沒有輕率地答應丘比成為魔法少女的原因,即使現在遇見了松,我也沒有相信神明會實現願望之類的說法,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神,松他也隻不過是類似于管理員一樣的存在罷了。

所以在我許下願望之後,我并沒有就打算這麼打道回府,想要什麼就去想辦法得到,這才是我的作風。

他還是那副不說話裝高手的樣子,但是默默後退一步跟在我的斜後方。

……嗯,我知道了,他表示同意。

出乎意料的,當我們轉身準備下山的時候,卻看到一個黑發紫眼的可愛小女孩呼哧呼哧飛跑上無人的神社,随後一個絲滑的平地摔,臉着地出現在我們倆面前。

我趕忙上前兩步将她扶起,她蹭得滿臉地闆灰,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愣地看着我…不,是我斜後方的雲雀。

“沒事吧?你還好嗎?”

出于好意,我柔聲詢問道。

“啊……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刷新出了18啊。”

“?”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歪頭對她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她仿佛這時才意識到我的存在一般,身姿矯健地撲騰起來,對我露出一個開朗中帶着點傻氣的笑容:

“啊哈哈,沒事沒事,謝謝姐姐你啦!祝姐姐你新年快樂啊。”

她後退一步對我九十度大鞠躬,随後繞開我們去我們身後的拜殿那裡參拜了。

距離不算很遠,我的耳力又很好,輕松地聽到了她搖鈴後雙手合十的碎碎念:

“請一定要保佑我和我推可以順利在一起呀……”

我推?這種詞彙我隻在電視上每周三愛人tv的《地雷女大戰男地偶~非誠勿擾日本特輯dokidoki的危險地道戰》上看到過。

想起來那個節目上的瘋牛病女孩們,我不禁為剛剛那個看起來很天然的女孩扼腕歎息。

怎麼年紀輕輕就追起地偶了啊……

不過再怎麼樣也是别人的事,我沒有多管閑事的愛好。

剛剛的事不過是小插曲,我和雲雀順着樓梯而下,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着這兩天看的電視節目。

走下最後一階樓梯,我回首望向光秃秃的黑色山丘,心裡哀歎着要是晚一點來,能夠看到在一山的花樹都綻放的景象該多好啊。

“這種事情是可以有的哦。”

久違的熟悉聲音在後腦處輕輕地響起。

松清淺的聲音緊緊貼着我的耳背。

“不用消耗自己的未來去向異世界的入侵生物乞求什麼魔法與奇迹,僅僅隻是這種程度的奇迹的話,松大人揮揮手就可以為你實現哦。”

緊接着,奇迹般的,我看到自我眼前最近的這一棵櫻花樹開始,離我最近的那一枝上最尖尖的花骨朵開始,有次序地一層層盛開了。

像是粉刷匠将粉紅色的漆從牆根最底下逐漸塗滿上面一樣,淺粉紅的花自山腳開始一步步爬滿整個山陵,直到最後籠罩着雲霧的山尖尖那裡都透露出些許淡淡如少女胭脂一般的粉紅色。

“你頭發的顔色就像櫻花一樣呢,我的朋友。好好欣賞吧,和小雲雀一起,我要去山頂上處理點工作啦~”

我被面前的神迹震撼得移不開眼,他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的想法,就這麼在我身後用我幾乎能想象得到他的笑臉的俏皮語調輕吐着語句。

随後,身後有人的存在感徹底消失了。

心裡總有一種斷頭飯一般的不安感,面前夢寐以求的美麗景色沒有為我帶來一丁點撫慰,反而加重了這種感覺。

伸出手去觸碰枝頭的那一朵櫻花,我輕撫着它質感如絲綢般順滑的花瓣,有冰涼的液體滴在我的手背上。

啊,那是什麼呢。

原來是我的眼淚啊。

化掌為拳,我握住那脆弱的新生的枝丫,一把将其折斷,别在頭發上。

轉過身,我對身後的雲雀笑,眼淚卻仍失禁般不斷從眼眶中湧出。

“雲雀,以後每年都來看櫻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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