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更加自信地回望向他。
我不是什麼乙女漫畫裡永遠察覺不到别人心意的笨蛋木頭美人。
我說,這位先生,你也早就對我很感興趣了吧?
……
結局當然是我喜提家庭教師一枚。
他當時雖然隻是嘲笑似的看着我身上的繃帶和膏藥,輕描淡寫道“沒有訓練病号的愛好,”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了他沒有否定的意思,九代目驚異地看向他,似乎對這個結果既驚訝又喜悅,随後像一位平凡的老人家那樣囑咐了我兩句,叫我自己休息去了。
我是以靈魂出竅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受的傷自然也是在靈魂上,現在的狀态靈魂飄回去身體上雖然沒事但是還是會感到受傷的痛苦,直到靈魂慢慢痊愈。所以,在這裡時間流速還快,我今晚可以停留在這裡的天數還沒有用完,為什麼着急回去呢?在這裡養好傷也不遲。
我的窗台上有一盆綠蘿。
看到它的一瞬間,我驚異于這新鮮可愛的小生命那一派鮮活的嫩綠。
水手服破了,不能再穿,我現在穿着病号服到處亂跑,但當我被牽引着來到客房後,很快有人拿來一些明顯是這個時代風格的服裝供我挑選,我不太好意思地拿了幾身剛好可以換洗的,挂着空空蕩蕩的衣櫃裡,看着這間逐漸沾染我氣息的客房,我竟然沒由來地對其産生些許歸屬感。
修養的路上,我仍舊揮舞長刀訓練,靶子就随便打一些和彭格列不太對付的小家族,作為我借住在這裡的回報。
爆出來的金币我會在外出逛街的時候買一些小玩意兒,一部分帶回我的房間内,也有一些偷偷跑去送給了我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朋友——威爾帝。
“對不起,我沒有殺掉R。”
甚至還和對方達成友好師生關系。
看着面前男人泛着冷光的眼鏡,我低頭不好意思道。
“很正常,畢竟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威爾帝撫了撫鏡框,沒有說出更多苛責或追究的話。
我從他那裡順走了一副紅框眼鏡。
我到處買的小玩意兒,紅框眼鏡,像我窗台上不斷滋長的綠蘿一樣,逐漸在這間屋子内蔓延。
甚至城堡内路過往返的傭人,談起我借住的那間房間,也不是“客房”,而是“伊桃小姐的房間”。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于鸠占鵲巢了?
身上的繃帶和膏藥随着綠蘿和這間屋子内我的垃圾的增長而減少,他們好像是反比例函數。
我真的很喜歡那盆綠蘿。
彭格列的九代目似乎喜歡園藝,我甚至在城堡内發現一個巨大的花房,其中忙碌着的是穿着園丁服裝辛勤勞作的九代目,看到的時候刷新了我的三觀,這真的是黑手黨老大嗎?
“窗台上的那盆綠蘿,是送給你的禮物 ,你喜歡嗎?小姑娘。”
我超喜歡的。
但我還是隻是含蓄内斂地淡淡微笑點頭。
他反而爽朗地大笑起來。
“孩子,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子一直壓抑自己的心情,遇到事情也可以依靠大人,傷心的時候也可以大聲哭喊,你這樣的年齡,你有這份權利。”
他很有分寸感地輕輕拍了兩下我的頭。
“向綠蘿一樣迎着陽光滋長吧。”
我果然還是不擅長應付這樣子的長輩。
于是我逃回了我的房間。
真搞笑,明明是人家的客房,為什麼卻成了我可以逃避的安全屋?
一推開門,我的眼睛登時被不速之客的身影占據。
R站在窗台邊,惡劣地玩弄我的綠蘿那可憐的葉子。
敏銳地察覺到我出現,他回頭露出一個近乎鬼畜的笑容。
“chaos,開始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