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混蛋xanxus你又在亂發什麼脾氣啊!!”
白發的男孩響亮的嗓音先他的面貌一步穿過煙塵。
“哼。”
黑發的,被稱為xanxus的孩子滿臉“就轟你了怎麼了”的倨傲神情,若無其事收起自己的槍。
“voi!!!!!!你這家夥!!!”
無緣無故突然被轟了一炮的白發男孩渾身的毛發都要炸起了,像個竄天炮似的發出更加響亮的一聲就沖了上去拎xanxus的領子,而那明顯脾氣更加暴躁的男孩哪裡是會挨打的主,露出更加兇惡的表情就和白發男孩扭打在地面上。
一黑一白兩個影子在草地上高速旋轉着,逐漸滾成一團,大老遠看過去仿佛一個正在高速行進的黑白足球。
“等等,為什麼會有足球在這裡,算了不管了先滾一邊去吧!!”
你拽着我領子,我薅着你頭發,此刻正打得難舍難分的二人就這麼,唐突的,感覺到頭頂一片陰影閃過,腹部似乎被誰猛地踹了一腳,直接改變二人原本的行進方式,使他們倆被摔出表情包一樣的神态向着一旁的牆壁撞去。
而這個恰巧路過又急得火燒屁股沒工夫細看路上障礙物的人——
——正是我,倒黴蛋兒伊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也。
話要說回我剛剛突破我的房門,一來到走廊突然就出發了滾石陷阱,還來不及把眼珠子瞪出來,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和彭格列金碧輝煌的城堡裝修風格完全不搭邊的,仿佛是從瘋狂原始人片場穿越過來的巨石一路攆着我跑下樓梯,在一樓空曠的大廳好不容易見到抱着我綠蘿的R,他對我露出陰測測的一笑,長腿一邁就開始跑酷。
“想要你的綠蘿的話,就追過來吧。”
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我硬着頭皮追過去試圖奪回我的綠蘿,卻在一路上觸發了三個捕獸夾陷阱兩個落石陷阱和五個繩結陷阱,我服了九代目你到底是怎麼縱容這個家夥把你的城堡改造成這個樣子的。
我追着R一路來到庭院,好不容易慶幸一波自己來到開闊地帶終于不用像剛剛那樣處處提防着陷阱了,随腳踢飛一個擋路的足球我信心十足地追着R輕盈的步态而去,眼看着就要抓到對方衣角的一瞬間——
——“去死吧,渣滓!!!”
身後傳來一聲暴怒的,小孩子的吼叫。
随之而來的是一股高速靠近我的熱量,我下意識向一側閃開,卻看到身前的R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幕,向着我的對側面輕盈跳去,如同一隻滑溜的猹,同時躲開身後轟過來的炮彈和我即将抓到他衣角的手。
我這時才來得及轉過頭去看我的身後,卻發現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上了兩個小尾巴,一黑一白,全都是一副“宰了你”的兇狠表情,腦海裡閃過剛剛被我随腳踢飛的足球,一瞬間我明白了現狀。
抛卻心底那份心虛,我知道眼下應該先解決這倆小朋友,不然有他們倆在持續打騷擾我必不可能追上R,停下,轉身,單腳向一側跨出紮了個堅實的馬步,我對着他們倆勾勾手。
“請你們倆一起上吧,拜托了我趕時間。”
“哈?!你這家夥是在看不起我們嗎?”
兩個小孩一齊炸毛,一個掏槍一個掏刀,我面無表情地棒讀式和他們道歉,不好意思了呢小弟弟,但是姐姐我啊,真的要趕着去追我的綠蘿了。
如果不趕緊把我的綠蘿拿回來的話,還說不定那個禮帽卷鬓角鬼畜教師會怎麼對待我的純情可愛小綠蘿呢!是清蒸還是紅燒、煎炒還是烹炸……
那種事情不要啊!!
一邊像人機一樣喊着對不起我一邊将兩個小孩像揉面團一樣揮拳打飛又錘下,面團勁道的秘訣,就再與面點師一次次的捶打之中,歡迎來到今天的舌尖上的…哦不,話題扯遠了。
總之我看着手裡拎着的吱哇亂叫的小孩越發黑沉的臉色和怎麼打都不退縮的纏人勁兒,又看向身後逐漸遠去的R,心底裡暗道一聲不妙。
再和這倆倒黴孩子糾纏下去,我的綠蘿就要被NTR了。
啧的一聲放開小孩,我拔腿打算跑,卻在即将轉身的一刹那看到了倆小孩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一個拿刀一個持槍難得地聯合起來一緻對我這個外,他們倆合力即将蓄起最強的一擊,我看着那個白發小孩手裡拿着的刀若有所思。
衆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剛剛的打鬥裡面我明顯可以感覺到這倆小孩卓然的天賦,但他們此刻還太過稚嫩,我輕松就可以一個人打他們倆。
那麼抗下他們倆的合力一擊,從而借着那股沖擊力沖出去……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想着,我反而想着他們倆沖去,在那沖擊即将産生的前一個瞬間,腿部肌肉驟然發力,高高跳起踩在了白發小孩揮舞的刀上。
“什——?!”
現在才要立刻叫停那提前蓄力好的一擊已經太遲了小弟弟,我已經成功踩上那高高振起的刀片了。
飛走之前我幹脆連最後一點良心也抛卻了,微微偏過頭對地面上目瞪口呆的小朋友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抱歉了小朋友們,你們熱血沸騰的組合技我就借走了,長大了再來報複姐姐我吧~”
嘻嘻,欺負小孩真爽。
如果現在正在被欺負的那個小孩不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想要沖上去和R擊個掌以示理解的。
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每一處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可以看見清楚的健美肌肉線條,我用力調整我的落點和方向,直直鎖定那個男人而去。
強大如他很輕易便發現了我的意圖,我看見他單手壓低帽檐下翹起的嘴角,他突然改變了方向,向着庭院的園丁房跑去,他想要重新回到室内。
是了,重新回到室内的話,我再怎麼樣也是不能直接降落到他面前的,我們倆之間的追逐戰必定要經曆一個我進門他翻窗或躲藏或使用陷阱的博弈,到那時候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又進一步被他拉開也不是沒有可能,那麼——
——那麼,不讓他進屋,不就是了麼?
在今天的課程中,他一開始就告訴我要去使用我真正的力量,似乎是要誘導着我全部使用拳頭,将我之前好不容易練出來的那些武器全部都抛棄似的。
但是,實際上,雖然在情感上容易走極端,但我并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他想告訴我的,比起“抛棄其他武器去使用你最擅長的拳頭”,反而應該更接近于“将拳頭作為重點的攻擊手段,其他僅僅期待輔助作用,不要再費心去增加更多武器,來掩飾你的懦弱了”才對。
我從裙底掏出了槍,眯起眼鎖定他奔跑的身影,以及他身前十幾米處的園丁房。
瞄準雨棚,扣動扳機,發射!
“轟”的一聲響,小小的,塑料棚子搭起來的簡易園丁房轟然倒塌。
他跑到園丁房前的速度和我子彈落下的速度一般快,面前驟然出現的龐大障礙物擋住他前行的路,制造出那僅僅幾秒的,寶貴的停頓。
抓緊這好不容易制造出的機會,我落在他身邊,在落地帶起的龐大煙塵中并沒有憑借自己的眼睛去看,而是選擇相信自己戰鬥的本能。
緊緊地,緊緊地,握住他那隻抱着我綠蘿的手。
“抓到你了。”
不擅長和學生直接表露自己内心的,總是神出鬼沒毫無蹤迹的,鬼畜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