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現在你可懂了?你與皇上,本就是天壤之别。”廖清歡擺擺手,已在殿外等待多時的薛植便立馬帶人進殿,押走了地上跪着的一個,傻站着的一個。
隻有葉孤城還被留在原地。
原本薛植也想将這位無雙的劍客一同帶走,卻被皇上本人出言制止。
“朕還有許多事事想要問葉城主,薛卿,你們先行退下吧。”
“微臣告退。”
被侍衛押送的南王世子的嘴比方才更加不幹淨,他罵道:“薛植?呸!虧你還是長公主的兒子!一點血性都沒有!竟然甘願在這宮裡當朱玉瀾的狗——還有!廖清歡!”
“是?”
“你當真是全天下最無情無義的婊.子!”
這句話聲音之大,已傳到了匆匆趕來的陸小鳳等人的耳邊,他們驚悚之餘,又總覺得這名字耳熟。
隻有一下子便想起那位姓廖的兄弟的陸小鳳,怔了一下,恰好看見戴着面紗的男人走出皇帝的寝宮。
“陸小鳳,你來晚了。”
那人說道。
于是陸小鳳便放下心來。
被平南王世子這樣辱罵,還沒生氣,看來廖兄弟是真的心胸寬大。
“我以為,阿青隻要做好我的狗留行了,不是麼,朱玉淳——”
白衣青年姗姗來遲,他身後跟着一衆人等,似都來自宮外,腰間都别着一塊可以自由出入禁城的腰牌。
陸小鳳眼尖地看到,開口之人腰間什麼腰牌都沒有别,指綴着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底下是素青色的絡子。
上面印着端正的大字——太平王。
“太平王世子救駕來遲,皇上可還安好?”白衣青年問道。
宮九語氣裡并無尊敬,他較小皇帝年長,雖沒怎麼見過面,但小時都是哥哥弟弟渾叫過的,實在提不起對聖上的敬意。
廖清歡動了,他靜靜地走到宮九身後,低着頭,倒真的有點像一條狗。
陸小鳳定睛望着眼前的白衣青年,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倏地,他福至心靈。
“宮公子?”
宮九轉過頭來,“陸公子别來無恙。”
陸小鳳,陸小鳳從未想過,自己在街上随手指過路的男人,竟會是當今的太平王世子!
但這裡還有更叫他驚訝的事。
陸小鳳的目光略過宮九,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廖清歡。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廖兄弟。
在他的印象中,廖兄弟心思缜密,又武功高強,本該是這世上最自由的人物,可現在,他卻隻是跟在别人身後,一聲不響。
陸小鳳看着廖清歡垂下的手,忍不住輕輕歎息。
“你用劍。”
葉孤城和小皇帝從南書房走出時,正聽到這一句。
“你是在問我,還是在問阿青?”宮九看着皇城下忽然出現的人影,問道。
西門吹雪對今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感興趣,他隻是用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定定地看着廖清歡的手。
“他。”西門吹雪言簡意赅。
廖清歡的指尖抽動了一下。
宮九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也用劍,劍術也相當高超,甚至可以說絕不遜于在場的劍客,但像西門吹雪、葉孤城這樣的人,還是會一眼便看到阿青。
“阿青。”宮九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開了口。
“在下用劍。”廖清歡的回答也簡短有力。
他和西門吹雪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在山西時,上官飛燕背後傷人着實敗人興緻,他們之間便沒有更深的交流,而此時自然不同往日,他們之間也已有了其他聯系——
“你便是大師兄。”西門吹雪笃定道。
廖清歡又點了點頭。
孫秀青和西門吹雪之間的婚事非常隐秘,除了幾位親朋好友外幾乎可以說是無人知曉,但對于陸小鳳、廖清歡來說,這當然不算什麼秘密。
西門吹雪的視線又移到廖清歡的腰間。
上面挂着兩把劍,同樣的劍柄同樣的劍鞘,一切看起來和今夜見過的大内侍衛沒什麼不同。
“你……”難道配着的是一把刀和一柄劍?之前在山西時,獨孤掌門死在他們交手之前,妻子嫁與他後又沒多久便懷了孕,西門吹雪至今還從未見識過峨眉赫赫有名的刀劍雙殺。
像是明白西門吹雪在想什麼一般,廖清歡伸手便把兩把劍都抽了出來,一左一右分開拿好。
“你的劍果然是這把劍。”
廖清歡回頭望去。
葉孤城就在他身後。
目光死死盯着他右手拿着的那把劍。
“魔劍——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