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短暫地沉默。
樋葉老師歎氣,抓起我的手搖了搖,朝着柳生同學的方向擺動,“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我家這個傻孩子了,柳生君。”
不是?
我瞪大眼睛。
對面的柳生同學發出短粗的笑音,掩飾一般地咳嗽一聲,回複道:“都是同學,照顧還談不上,您太客氣了。”
沒有人考慮一下我的個人想法嗎?
我翻了個不甚明顯的白眼,對樋葉老師這種把我推出去強行社交的行為不置可否。
常規操作。
*
我屈指可數的朋友之一鳥取雪枝就是這樣認識的。
我還記得當初在那個典雅堂皇的房間裡,白發妹妹頭的孩子一臉倨傲地走到我面前,語氣挑釁。
“你就是那個Urian?看上去也就這樣嘛。”她淺藍色的眼瞳直直湊近,我能看見我有些慌張無措的倒影。
鳥取雪枝叉着腰站直,“想讓我給你寫曲子,你還差得遠呢。”
當時我還沒發現這是個綜漫世界,揮開心頭那一絲詭異的熟悉感,我朝她點點頭,沒有理會她孩子氣的挑釁,隻是把公文包裡的文件遞給站在她身後的中年男性。
忽略鳥取雪枝氣的跳腳的行為,我淡定地跪坐着品茗,支起耳朵聽中年男性鳥取智和樋葉老師的談話。
鳥取智是非常出名的樂器大家,鳥取家是人才輩出的音樂世家,鳥取雪枝是他們最年輕小輩裡十分耀眼的天才。
年紀跟我相仿,僅僅大了我兩歲就攬下了國内一衆鋼琴比賽金獎,更是在國際賽事上收獲了不低的成就,加上她兼修多門樂器,收獲了很多目光。
真正的天才,我的目光在鳥取雪枝身上反複打量。
嗯,長得也很好看。
“哈哈哈哈,感謝您的褒獎,這孩子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呢。”樋葉老師打起了官腔。
我一向很佩服樋葉老師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沒想到對這種貴族氣質濃郁的家庭也能遊刃有餘。
“您何嘗不是在謙虛呢?”身着灰色紋付的鳥取智也呵呵一笑,熟練地應付。
我放空自己,回想起來鳥取宅之前倉代先生對我和樋葉老師的耳提面命,副駕上的濑尾先生面色如常,語氣淡淡地為倉代千裡補充着見面拜客時要注意的細節。
說來說去不就是拉人入夥……
“……那就請你們多多照顧他了,拜托了。”鳥取智和樋葉老師起身互相鞠躬,這代表我今天的牢坐完了。
我跟着站起身禮貌性地朝和我同輩的鳥取雪枝行禮,忽略她的臭臉,我很愉快地對她笑笑。
……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