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細想突然出現的列車是什麼東西,
企圖抓住什麼的沖動迫使我皺起眉頭,怒火在我的内心熊熊燃燒,它促使我張口憤怒地指責——
“千繡,千繡?喂,醒醒啦。”
聲音像是隔着水缸的玻璃,悶悶地傳來。
我不安地轉動腦袋,将耳朵往臂彎深處藏去,企圖躲開打擾我午睡的訪客……
午睡?我睜眼,世界在我面前一片模糊,左側的窗口投射下一大片陽光灑在我的桌面上,連帶着我趴下時的後頸和頭顱,摸上去還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
我愣怔地坐在座位上,北川同學坐在我的前面轉身支起胳膊架在我桌上的書堆,正在滔滔不絕地說些什麼。
她伸手大力地拽過一邊被綁束起來的窗簾,我眼角還氤氲着的光亮一下變得暗下來,剛剛還在夢境中沸騰不止的腦子都冷靜下來。
“等下又是數學課,好煩。”
我轉動眼珠,将視線挪到她身後的黑闆上。
上午英語老師留下的闆書還沒有擦幹淨。
“三木田講得我好想睡覺……我喜歡上次代課的渡邊老師。”
剛剛做了什麼夢來着?
“真羨慕a班啊,渡邊小姐真的好溫柔呢。”
“确實如此。”我輕輕附和。
放課後的我和幾位說得上話的同學告别,腳步一轉前往音樂部的部活室。
這個時候的大家要麼在琴房練曲,要麼就是在禮堂被藤和學姐魔鬼訓練。
我因為是主唱之一所以不用去跟每一次的進度,隻需要把夜後的部分練好就可以了。
雖說我的嗓音算不上水尾部長心中充滿威嚴的最佳,但我也在多次觀摩狄安娜·達姆娆的視頻後盡力去唱穩每一段花腔走句。
在練習過後的我坐在空蕩的部活室裡,喝下一口保溫杯裡的溫水,神思有些恍惚。
橘紅色的夕陽和雲霞看着就給人一種要被燙傷的灼熱,我緩慢地眨眼,盯久之後視網膜上落下一抹圓圓的黑印。
我側頭讓這餘晖照着我的右臉,左眼盯着半掩的門扉,那抹黑點落在門後貼着的活動表上,在日期中間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擋住了标注的數字。
我慣常地發着呆,喉嚨裡發出小小的,間斷的氣音。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請問是菊亭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