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真田弦一郎已經是年假後上學的事情了。
宴會上的鬧劇以天島奏夜大獲全勝結束,我無心去管天島美緒因為被波及而在家裡大發雷霆的壞脾氣,因為年前剩下的工作一股腦朝我襲來。
其實主要問題是鳥取雪枝出國度假給我剩了一堆半成品。
……我要殺了他。
懷着如此濃厚怨念的我在學校的行蹤更加捉摸不定了,尤其是近幾個月都沒有什麼大型的活動需要我出現,于是部活就在知道我馬甲的幾位學長學姐的默認下翹得光明正大。
講台上被叫上去解題的同學雙手顫顫,十分不确定地寫着答案,粉筆在黑闆上落下的節奏聽得我心煩意亂。
毀滅吧世界。
鋼筆點在紙面上,暈染出小小的圓,深藍色的,帶着一些不太光滑的毛刺狀。
我盯着課本發呆。
“所以說,這個公式可以得到……”
老師的聲音是催眠利器,尤其講的内容我學過一遍,昏昏欲睡的我頭已經漸漸低下去了。
呼,好困……天殺的鳥取雪枝……害我熬夜……
“所以你就睡着了?”
學校的玻璃花房裡,柳生君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打開便當問道。
“嗯,”我随手擺弄放在旁邊的花盆,“幸好馬上下課了,不然被發現要罰站。”
花房裡的溫度和外面剛開春的寒意抵消,變得剛剛好,擺得滿滿當當的花盆裡大多數還隻是綠葉,上面還有剛澆灌過的水珠。
“注意作息啊。”他捏起一個飯團放在掀開的蓋子上,“梅子和金槍魚,你吃哪一種?”
我有點猶豫,“各一個?”
“給。”柳生把飯盒遞給我,“媽媽專門做的不帶肉松的。”
“太麻煩阿姨了。”我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