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娛樂的一種方式罷了,和作為禮物送出的豪車,别墅,寶石沒什麼區别。
反正這家業以後也是要交到兒子手裡的,他可愛的乖女兒隻需要每天打扮的美美的,和她的母親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太太就好了。
安藤咲子的父親如是想到。
一場悲劇的序幕就此拉開,安藤咲子很快發現自己曾沾沾自喜的成就對父親來說不過是溫室裡開出的一朵花苞。
賞心悅目,僅此而已。
她能接觸到的不過是被他們篩過一遍僅以取樂的部分,真正的話語權屬于安藤咲子那個還沒長大,笨拙,隻會在他人督促下跌跌撞撞前進的弟弟身上。
“别再把那些放在心上,”母親不理解她,明明隻要坐着等最後的果實由男人獻上來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大費周折參與進去,“快過來讓媽媽給你挑一套好看的衣服。”
美麗的婦人端坐和室中,被金錢和寵愛澆灌的她年近中年卻還是有着少女的天真。
雖然是老式的大家族,但丈夫願意順從夫人的小愛好,從世界各地搜刮那些來自異國的藝術品。
描繪着神國的西洋畫,充滿歐式風情的衣櫃,繁複花邊的宮廷長裙,還有一瓶瓶造型奇異的香水。
它們和這和室,大宅格格不入,也和守舊古闆的長輩絲毫不像。
安藤咲子從此将母親的房間當做小小的喘息之地,她渴望着那些迷人的香氣飄散在空中,就仿佛她自己也從這處四方的天空飛走,連同她夢想中的世界,一起從這個令安藤咲子難以忍受的古宅中離開。
“我是誰的附屬品?”
幼時以為榮耀的方式隻是家長用來炫耀展示的道具,安藤咲子蒼白着臉将自己藏進衣櫃裡,層層疊疊的洋裝蓋住她顫抖的身軀。
門外是因為功課不過關而被父親懲罰在庭中跪着的弟弟。
對啊,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足夠優秀嗎?
安藤咲子回想起記憶裡總是充斥着甜蜜的過去,弟弟羨慕的眼光曾幾何時是她得意的戰利品。
她驚恐地發現她從未被斥責過,就像一隻備受寵愛的貓咪,隻要擁有着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皮,不管做什麼都會被原諒。
更何況安藤咲子一直是如此聰慧,如此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