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而來便是懷疑。
他真的喜歡我嗎?
喜歡社交距離裡刻意保持禮貌的我;喜歡三言兩語從他人眼中構建的我;喜歡從校友身份出發給出友好幫助的我。
如果說這是少年人真摯熱烈的愛意,為何隻匆匆将心意說出口,連多花時間去了解我,接觸我都不願意。
他喜歡的是我還是心中為愛沖動的自己呢?
但是肆意揣測一位異性對我的告白原因似乎又顯得我過于敏感多思。
給鳥取雪枝打電話一方面是真的想要詢問身為同性的他能夠接受怎樣的婉拒,另一方面也是我實在心頭慌張迫切想要尋找熟悉的人吐露情況。
不過他的回答也可以勉強算是在我意料之中吧,雖然難免有些失落。
家境外貌優越的鳥取少爺從不缺異□□慕,日本這邊對于戀愛也比種花開放的多。
我痛恨着為荒謬猜想痛苦糾結的自己。
不是我的錯,也算不上什麼特别重要的變故,但我還是難以放棄腦海中翻飛的思緒,就算發了很長一段話委婉拒絕了學長也總是時刻惦記着這件事。
樋葉老師最近在忙和濑尾實彥的離婚協議,我不想貿然打擾她讓她分心;安藤咲子在情場方面經驗豐富,感覺會對我這種小女孩情狀嗤笑一聲然後開始調笑我說讓我快快長大,她去帶我見見世面。
我本以為鳥取雪枝會給出什麼至理名言呢,結果還是小屁孩的惡臭發言。
我惆怅地坐在座位上,指尖敲擊着桌面,講台上的國文老師剛剛收拾好教案從前門離開。
“今天有訓練賽,要來看嗎?”
幸村一邊從桌洞裡拿出水杯,一邊順口問我。
“不了吧。”我想起昨天的告白短信心緒複雜。
“對了,昨天晚上朝倉學長突然發消息問我你是不是在忙,是有什麼事嗎?”
“嗯?”他問幸村幹嘛,現在的我真的很尴尬。
“呃,我當時有點事情很長時間沒回複他的消息,可能……”我快編不下去了,因為大部分人回複LINE上的消息都很慢,而且幸村也知道我和朝倉學長也算不上多麼熟絡。
不是他怎麼想的啊!我和他之間的熟人就剩幸村了嘛非要問!
我在心底瘋狂呐喊,腦細胞活躍地快要死掉。
“急事?”往日很好貼心的幸村這時化身好奇寶寶,短短幾個音節卻在步步緊逼。
我也徹底沒了遮掩的心思,畢竟相比我和幸村也能算得上好友,擺爛吧。
“我在思考怎麼回複前輩的告白。”
我如此幹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