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倆在觀察我的反應,希望我惱羞成怒,希望我不再冷靜。
真是幼稚的舉動啊,我冷嗤一聲。
我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藥膏,輕柔地對着鏡子抹在額角。
樓下的吵嚷被我關在窗外,我坐在椅子上輕叩桌面,開始思索。
……開玩笑不報複回去怎麼會是我的性子。
kaco在我懷中低低叫了一聲,我揉搓起她觸感柔軟的肉墊,俯身在小貓脊背處狠狠親了一下。
“我的小甜心……給你一個光榮偉大的任務。”我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
所有瑣事都被我抛之腦後,一股久違的快活在我的内心激蕩,“壞孩子”的刺激感令我的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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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朋友進行一場網球比賽的天島美緒氣喘籲籲地坐在廊前,用手帕擦拭着筆尖的汗珠。
“天越來越熱了。”
好友與她一樣,此刻正不顧形象地大喇喇攤開雙腿手臂朝後支在地闆上。
“周末去水道橋的遊樂園吧。”
天島美緒随口搭話,内心已經開始盤算到時候還能邀請到哪些人。
好友看她一眼,就知道天島美緒打的算盤,“怎麼,在想怎麼喊你的忍足君?”語氣裡充滿調笑。
還沒等天道美緒惱羞成怒反擊朋友的戳穿,一聲沉悶的聲音從房子裡傳來。
“什麼聲音?”
天島美緒疑惑地起身,推門走進去準備查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結果沒想到“砰”地一下在玄關狠狠摔了一跤。
身後的朋友來不及攙扶她,天島美緒下意識伸手想要撐在旁邊的牆壁上,卻不小心勾到了挂在上面的雨傘柄。
巨大的沖力使得長挂鈎被這麼一拽頓時掉了下來,連帶着上面挂着的一串串鑰匙和雜物全都噼裡啪啦地掉在了天島美緒身上,砸的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
好友手忙腳亂地撲過來從天島美緒身上挪走雜物,就在此刻樓梯上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天島千繡抱着一隻白色的貓從樓上走下來,用和之前被網球砸到的同樣的眼神略過玄關處狼狽的二人,什麼話也沒說就拐彎走入了廚房。
我隻能說當時真的很爽。
kako從我的窗口輕巧地一躍跳到不遠處的雨棚上,發出的響動足以讓天島美緒聽到。
加上門口被我捏碎的魚油膠囊,還有保潔阿姨昨天剛随口嘟囔過要換的生鏽挂鈎。
一報還一報。
天島美緒手裡沒證據,隻能瞪着我幹咬牙。
想想她的表情我就難以克制地輕笑一聲。
惡作劇帶來的興奮浪潮褪去後我又陷入令人苦惱的社交地獄。
最後我還是在搜索引擎上尋找了一篇可以借鑒的文章,修修改改後給朝倉前輩發去了一大段婉拒和祝福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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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千繡是怕耽誤學業嗎?”
聽完我說的話,幸村精市非常平淡地問道,他的疑問和猜想合情合理,我卻一下子噎住了。
“嗯……大概吧。”
我最終還是順着他的話選擇了這個中規中矩的理由。
即便我們二人都知曉在目前的學業情況來看,我并不會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對發展一段親密關系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