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昕救了褚鶴的消息很快經由五皇子傳到了紀明淑的耳朵裡，紀明淑聽到這個消息先是愣住，然後緩緩歎了口氣。

李景琛撐着腦袋看着她笑：

“你歎氣也這麼好看。”

紀明淑于是噗嗤一聲笑出來。笑起來的美人像在發光，看起來令人不禁心生歡喜。

“别想那麼多啦，”李景琛用手指勾住她的一縷頭發纏繞，“如果我們最後能成功……就撮合一下他們呗。如果失敗，想這些就更沒用了。”

紀明淑挑眉拽走自己的頭發，卻沒有贊同他，隻是神色認真地囑咐：

“你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接下來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着眼前數次幫過自己的心上人，李景琛也難得正了神色：

“好。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什麼承諾，但……”

“我定不負你。”

……

雨昕在家裡老老實實待了好幾天，再沒有出門。

挽春對這一點倒是很高興，不過也有點擔心。

“出去逛了幾次，知道外面是怎麼回事就足夠了。”雨昕這樣跟她解釋：“咱也不能太引人注目不是。”

雨昕沒有說出口的是，很快紀老爺就要因為一紙調令回京，接下來的風起雲湧就不是她一介小小的庶女能參與的了。

紀家這次南下發生了許多事，紀明淑與李景琛在患難中彼此情堅，紀晴蘭和紀夫人也因為一些事情狠狠受了挫。

雨昕沒有把關注點放在宅鬥上面，因此紀家一行人歸來那天，沒有看到紀夫人，雨昕還有點驚訝。

早早站在門口迎接，雨昕迎上去給風塵仆仆的紀老爺行禮。

紀老爺看起來更蒼老了一些，鬓角的白色更深了，眼神也不如從前明亮。他低眼看了看雨昕，那目光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隻看了一眼擺了擺手，他就讓小厮帶着進了屋。

雨昕啞然，和随後下來的紀明淑交換了個眼神，就見紀晴蘭也跟着下來了。

精緻的妝容也遮不住紀晴蘭的憔悴。顯然因為紀夫人的事情，紀晴蘭受到了不輕的打擊。

衆人安頓下來之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雨昕去找了紀明淑。

似乎已經料到她會來，紀明淑很快讓丫鬟給雨昕端上了點心和茶水。沒有再問當初雨昕生病的事，紀明淑隻大概講了講在南邊這近一月發生的事。

紀夫人挪用家中資産的事被發現，她又為了有錢給紀晴蘭找個有權有勢的夫家做下了很多糊塗事，又是在皇帝即将退位這個多事之秋。這次一并被查出來，她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紀晴蘭在紀夫人的指點下想去摻和當地權貴的事，也被紀老爺重重訓斥了一頓，連給紀夫人求情都求不了。

末了，紀明淑唏噓：“其實你沒去……也是好事。”

雨昕深以為然。

“你和褚鶴……是怎麼回事？”

說完了這些，紀明淑終于進入了正題。

聽到李景琛轉述的消息，紀明淑第一反應就覺得雨昕救了褚鶴是個巧合，她顯然沒有制造這種巧合的能力。

但她不确定雨昕究竟是怎麼想的，雖然從消息看來，雨昕似乎心悅于褚鶴。

“我心悅他。”雨昕的笑容很恬靜：“他身上有那種風骨……我覺得他是能改變些什麼的，我欽佩他。”

紀明淑沒有接話，因為雨昕此時雖然是笑着的，眼神卻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