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生看着他認真吃早餐的樣子,說:“我還真有點羨慕你。”
紀宇宙咬了口烤得酥脆的面包,裡面塗了黃油,很香,一口咬下去,流心煎蛋的蛋液沁出來,順着嘴角往下流淌。紀宇宙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裡含着東西,說話也嘟嘟囔囔:“羨慕我什麼?”
“吃不胖,”顧君生盯着他,“我稍微多吃幾口都容易水腫。”
這回輪到紀宇宙盯着他看了:“那你健身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顧君生笑了笑,忽然躬腰湊到紀宇宙面前,擡手,用指尖在他嘴唇上輕輕一捋,順手将他唇角邊的殘留的蛋液抹掉,放到自己嘴裡舔了舔,柔聲答:“為了自己的目标,得到想要的結果,沒什麼好苦的。”
紀宇宙瞬間回想起昨天兩人擁吻的畫面,垂下頭,再不敢擡頭看他。
詭異的沉默中,忽然一陣手機音樂響起,紀宇宙一驚,忽然意識到那是自己的鬧鐘鈴聲,忍不住問:“現在幾點了?!”
“八點五十四,快九點,”顧君生喝了一口牛奶,姿态優雅淡定,“如果你是擔心上班問題的話,我幫你請假了。”
紀宇宙:“?”
紀宇宙:“你?你怎麼幫我請的假?”
顧君生:“知遠認識你們公司的老闆,讓他直接幫我說的。”
紀宇宙:?
紀宇宙:???
紀宇宙驚了。
紀宇宙:“這都能扯上關系?”
謝知遠到底什麼家世?怎麼自己老闆這種人都會認識?
顧君生:“同行業的公司——雖然不是競品企業。不難調查老闆的個人信息。海龜圈子本來就不大,更别說趨同的消費階層,正巧認識,挺正常。”
紀宇宙:……
熟悉的顧君生,熟悉的機器人般理性分析萬物的味道。
紀宇宙實在難以把這樣的顧君生,和昨天夜裡那個情動到難以自已的人聯系起來。他在腦中腦補了一下顧君生平時工作時候的樣子,會不會很吓人?很恐怖?
顧君生繼續說:“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天,我也請了假。陪你。”
紀宇宙有些擔憂,但心中又有些莫名地喜悅,畢竟可以毫無幹擾地在顧君生的空間裡,與他相處一整天:“……工作真的沒關系?”
顧君生:“沒關系。”
說完不忘抿嘴調笑,寵溺地刮了一下紀宇宙的鼻尖:“必須沒關系,不然有人又要哭着說我太冷淡了。”
紀宇宙恨不得找塊地把自己埋起來,再在上面挂塊牌子。
——紀宇宙,26歲,猝。死于羞憤過度。
吃完早餐,紀宇宙自告奮勇地要幫顧君生洗碗,被顧君生明令拒絕,強行摁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
就這樣,紀宇宙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十點多。
醒來的時候,顧君生正在他旁邊,靠着床頭戴着眼鏡,手上拿着一本書翻看。
紀宇宙側着臉,觀察着他。
這是紀宇宙第一次看到顧君生戴眼鏡的樣子,可能因為多了鏡片,中和了平時專注時候的冷峻感,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斯文溫和,紀宇宙越看越喜歡,忍不住靠上去,伸手抱住他的腰,貼在他小腹一側,把臉埋進去,像小貓似的反複磨蹭。
顧君生一隻手撫了下來:“醒了?”
“……嗯,”紀宇宙沒擡頭,由着對方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頭發,“在看什麼?”
“一本現實主義小說,”顧君生放下手上的書,摘下眼鏡,“身體感覺怎麼樣?”
紀宇宙把臉從他身上擡起來,見他手上的書的封皮有些發黃,書頁被翻閱的微微翹起,但整體依舊整潔幹淨:俨然翻閱過很多遍:“你愛看書。”
上次兩人逛街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顧君生說:“有空的時候随便看看,可以靜心。”
紀宇宙調侃:“跟我一起需要靜心?”
這話剛說完,顧君生放下手上的書,托起紀宇宙的下巴,附身在他唇上一吻,啞着嗓子:“……相當需要。”
兩人此刻靠得很近,紀宇宙仰着頭,視線在顧君生的唇、眼睛來回遊移,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追着吻了回去。
這是一個讓人呼吸都快停止的深吻。
追逐探索的舌尖,濕潤柔軟的唇,互相渴求、占有着彼此,怎麼貼近都不夠。等到紀宇宙快喘不過氣,顧君生才戀戀不舍的拉開些許距離,抓過他的手,十指交握,順着臉頰一路往下親。
紀宇宙在男人懷裡磨蹭着,輕輕喘着氣,滿眼水汽,聲音也跟着在抖:“今天一天不工作……真的沒事?”
“嗯。”醇厚的低音現在就是烈酒本身,紀宇宙自诩酒量好,但現在感覺自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顧君生格外喜歡吻他纖長的頸子,白皙的脖頸稍微用些力就會留下紅色的印記,哪怕皮膚因為害羞而變得粉嫩,痕迹也看得很明顯,他感覺自己有些失控,貼着紀宇宙耳朵,咬着他的耳垂說,“宇宙……你真的……很性-感。”
兩人緊緊纏繞在一起,一會兒後,顧君生忽然一聲低喘,手臂用力抱緊紀宇宙,咬住他頸側,良久後才松開。
不知過了多久,顧君生平穩了呼吸,吻着紀宇宙臉,輕聲說:
“宇宙……”
“我們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