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嗎？看不起她的遊戲卻盯上她的巨款。落戶手續沒辦完就帶她去買房，想不加她名字獨吞她錢。我看你才是惡毒無比，難怪不得house。”
胡峰知道她難啃，沒想到她如此口齒伶俐，一語雙關罵他。他不甘示弱，狠狠回擊，“那不是她一個人的錢，我養她四年，遊戲理應有我一份。”
“她有手有腳，你不過出點學費，這叫哪門子養？”
胡峰正面說不過，說别的，“我要跟領導說，你每天不加班，在外面做副業。”
“你說吧。”沐予聳聳肩，裴晔什麼都知道，她有什麼好怕的。
胡峰敗下陣來，自嘲笑了兩聲。
“你拆散我和小慧，南沐予。”胡峰蓦地又擡頭，眼睛鮮紅，“我能分手，你也能。有錢人玩女人如流水，你的富豪男友不會抛棄你？”
沐予微微怔了一秒。
看到她的破綻，胡峰頓時得意張狂，更加逼近一步，“你的富豪男友一定會娶你？我等着看你的凄慘下場。你一定會被男人無情抛棄！最好是懷孕後抛棄！”
沐予從未聽過那麼惡毒的詛咒，火氣蹭蹭上漲。
他爹的王八蛋，促成他分手的明明是他自己。如果他真心實意想和女孩過日子，一定會等她辦好落戶手續。
“你就指着這點盼頭過日子吧，可憐人。”沐予冷冷回答，“我的日子好得很，永遠比你好。”
胡峰正欲還擊，有人過來倒水。他最後惡狠狠瞪了沐予一眼，轉身離開。
沐予揮揮手，驅走這片晦氣的空氣。
夜學，沐予麻木聽着，思路開小差。
新技術，新框架，沙壁同事，全都讓她疲憊、厭煩，想離開研發部。
她表面上很平和，但胡峰的話确實影響了她。
惡毒的詛咒像陰冷的藤蔓爬在她身上，她不禁想到林和謙森嚴的父親。那個軍人出身，高要求高标準的老董事長，能讓她……雖然林和謙說他父親不再阻礙，但那會不會是緩兵之計？
她再次安全感缺失，渴望他出現，親自許諾她不會有那樣的結局。
老天庇佑，她忽然收到林和謙消息，問她。
[夜學結束了嗎？我剛過關]
-
林和謙打車到達新風總部。
阿瑾提醒，他的小天使可能會遭人記恨。他立刻從香港趕回來，打算接她回家。
她從前那麼社恐，現在又那麼膽大妄為。她做的事沒錯，但招人恨是一定的，他很擔心。
沐予從樓上下來後，向他招招手。她沒有避諱同事的目光，和他十指相扣，重新回到電梯按下負二。
“回去我開吧。”林和謙伸手問她要車鑰匙。
到達寬敞的地下空間，沐予的心情逐漸解放，往他身上靠過去，“阿謙，你這傻瓜，學校開過來得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就能見到我寶貝，很值。”
車前，林和謙想抱抱憔悴的她，但最終隻撫了撫她的頭發，将碎發繞到耳後。
沐予卻不想錯過這個動情的時刻，地下車庫黑漆漆的又沒人，親一下能怎樣。她快速踮起腳給他一吻，然後搓搓他臉。
“你治愈了我被胡峰和夜學傷害的心。”
胡峰偷偷注視着一切。
他錯過了一班電梯，下來後一通亂轉尋找她的紅色寶馬。
他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可能隻是記下她車位，明早來扔個釘子。
太刺眼了，車庫那麼黑，他們卻那麼顯眼，熠熠生輝。他們有房有車，什麼都有，他卻一無所有。
憑什麼？
林和謙越過沐予，已經見到了胡峰。他的眼神凜冽，但沒理會胡峰。
對視幾秒後，他打開車門。
-
回到家十點半，沐予困乏卸妝，他先沖澡。
等她洗完澡推門出去，他正坐在書房，安靜工作。
他電腦裡那串的代碼她甚至看不懂，程序語言太多了。
沐予原本計劃着，大廠上班不需動腦，隻需當好一枚螺絲。她錯了，唐柯文對員工極盡苛刻，要求他們永遠保持學習，保持上進。
她心中萌發出強烈退意。
大好年華，寫代碼有必要堅持嗎？
她從身後抱住他，語氣低壓壓，“阿謙，我需要用你解解壓。”
林和謙反手一拉，讓她坐上他的腿，環住即将變成史萊姆的她。
“什麼壓力那麼大？”
“阿謙，如果當碼農要每天這樣，我得再考慮考慮。”
“我同意，當碼農不好。”
今天晚了，他原本不想和她發生什麼，免得她又起不了床上班。
但她沒說話，直接吻上他。
她的小舌頭一秒鐘勾起他的欲/火，嘴中的電流直接傳到身下。她細細的手臂也勾上他脖子，撩動他的後背。沒幾秒他就覺得身體火熱，難以壓抑，渴望去她身體裡進/犯。
他眉頭一皺，表面試圖保留些君子風範，“電腦裡的代碼……”
“阿謙，你可不可以抱着我邊做邊碼？你的大腦夠分配嗎……”沐予冰涼涼的手指劃過他臉，發出挑戰。
林和謙搞不懂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那試試？”
沐予輕嗯一聲，伸手入他衣内，邊問他夜學獲得的新知識。他竟然對答如流，她暗暗吃驚，沒準是力度太小，讓他仍有餘力盤算邏輯。
耳邊，哒哒哒，他手敲機械鍵盤的聲音清脆。
沐予愈發覺得他有意思。
寫代碼時他會戴副眼鏡，在沐予看來特别有味道。他盯着電腦，不然他直接嚴肅看她，她會立馬崩盤陷落。現在他緊繃着臉，裝作克制禁欲的樣子，其實連呼出的氣都帶着暧昧的味道。
她慢慢磨着，聲音動人，“這麼能忍？咬我耳朵好不好。”
她的情話像毒藥沖進他的天靈蓋，封鎖他的理性。他失序回答，“好啊小南瓜，靠我近點。”
沐予摘下他眼鏡，讓他看不清電腦的小字隻能看她。他左手放棄鍵盤，用力摟住她腰，輕輕咬住她耳朵。她身上的香氣襲來，他忍不住讓舌頭鑽進去舔舐。
在她一聲聲綿長的小叫中，他憑最後點意志按下了「SAVE」。
“你成這樣了？”林和謙右手也離開鍵盤，輕撫她的柔軟。
“嗯嗯……”沐予埋他胸口中，扭扭捏捏地享受。他的手簡直解壓神器，她積攢一晚的怨念全淅淅瀝瀝地出去了。
“還看電腦。”沐予片刻安靜後擡頭，發現他沒看她。
“我在看電腦裡的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讓我也看看。”
她挺好奇，他卻死死扣住她腰，不給她轉身的機會。她從他眸中捕捉到貪婪和獵取的信号，乖乖閉上眼睛。很快，她的身體被他占滿。
這樣确實很解壓，林和謙享受着她帶來的飽滿，也舒服地喘了幾下。她爛泥一般的懶态讓他無可奈何，隻能加重力道讓她颠簸。
極度滿足之時，沐予緊緊咬住自己手指，免得隔壁聽見她不受控的叫聲。麻麻了一陣，剩下的時間隻待他結束。
沐予回到最初想解壓的源頭，“阿謙，沉沒成本，到底怎麼痛下決心沉沒？”
她問得含糊不清，他并未對上頻道。
“很難。”姓事過後的他，嗓音偏冷淡，“就像你，是我永遠割舍不掉的沉沒成本。”
沐予指甲用力抓過他後背，“啊，原來我隻是你的沉沒成本！”
“舉個例子而已。”
沐予較真地凝視他。
“你先下來。”他還沒離開她身體。
沐予更較真了，“幹嘛，剛做完就打發我走，難道……”
“别亂動，小心漏出來……”
她心猛然一驚，想到胡峰的惡毒詛咒，趕緊小心翼翼地下來。
沐予躺到床上，抱住她的玩偶，人縮成小小一團。
“生氣了？”林和謙清理完回來，把她臉掰向他，“你平時很理性，有點小脾氣就翻臉不認人。你抛棄我跑去日本，我為了過去那些感情等你回來，你不是沉沒成本是什麼。”
“哼，你對！好啦，我腦子抽風了。”
沐予端坐起來。
往常他随口來句“沉沒成本”，她應該隻會笑哈哈地拍拍他臉，反嘲笑一句“那你是舍不得我的舔狗咯”。
林和謙排解完欲念，腦子重歸理性。思索片刻，他分析詢問，“小傻瓜，遇到什麼事了？胡峰欺負你了？”
她抿起嘴，委屈的樣子讓他一下子心化，他趕緊抱住她，溫柔撫她後背。
猜對了。
沐予把深夜的柔情全傾瀉給他，“他咒我沒有好下場，咒我會被你抛棄……阿謙，我怕。”
“你聽他亂說。”林和謙終于明白了她的不安，慶幸自己從香港回來，晚上陪着她。
“你啊，隻要你不抛棄我，我永遠不會抛棄你。”
“可是你爸。”
“你别管我爸，你愛我，我會解決他。”
沐予眨了眨眼，人往前輕觸他的薄唇。随後她再度看了看他漆黑的眼眸，确認了這點。
她戳戳他心髒，講了句格外老土的話，“我是你的心肝寶貝，不是沉沒成本。”
“我錯了。”他對着她眼睛及時彌補，“我愛你，寶貝。”
沐予合上眼，安穩睡去後，林和謙才開始慢慢思考。
胡峰可能不止言語攻擊，還會有其他報複。她不擅長對付腌臜小人，他該如何替她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