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否認。你微穩定的心又開始跳起來,手緊緊地握着面前的欄杆,手心的汗密密地冒出。
他站在你的面前,高大的影子完全把你覆蓋,你眨着眼睛,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大腦空白一片不知道怎麼回應,該怎麼說?該怎麼撇清自己的關系?
猛然,你對上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眼神沉沉看着你倆的賈霍厲,腦子混亂一片,你決定抛開一切,逃離這裡。
幾乎是你離開後的幾分鐘,賈厲霍就提前退下場,接過宋鶴慶丢過來的水,環顧四周後沒有找到某人的影子,他面色陰沉至極,像是強忍憤怒般靜默片刻後,他帶着敵意說。
“宋鶴慶,她,你是不能搶的。”
宋鶴慶笑容自然,面上帶着疑惑不解,“什麼?我聽不懂。”
賈厲霍卻沒再說,看了他一眼,眼神冷然,就像是看陌生人,把水砸到他懷裡,轉身換完衣服就去追人。
宋鶴慶微笑的嘴角慢慢抿平,靜站在原地半晌,回過神來,發現身邊有幾位瑟瑟發抖的想要簽名的粉絲。
“要簽名嗎?”他的聲音清雅,話音未落,手已經自然而然地提起紙上的筆利落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謝……”粉絲聲音發抖,她們轉過身,讨論的聲音有些膽戰。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粉絲離開,眼底暗色漸濃。
————
宋鶴慶自打小時候起就愛搶賈霍厲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物,一條被賈霍厲摸了幾下的狗被宋鶴慶拿去,沒過幾天就被玩死了,那些喜歡賈霍厲的女生最後都喜歡上了宋鶴慶,宋鶴慶對他态度暧昧不清,而賈霍厲也從沒說過什麼,又因為兩人是從小長大的朋友,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倆有内情。
但賈霍厲很清楚,也明白。
這是賈家欠他的,賈家一直在跟他說,有什麼事都得讓着他,宋鶴慶要是喜歡什麼盡管拿走,他重新買一個便是,索性賈霍厲本身對待外界的應激反應不高,在自己的東西經常在宋鶴慶拿走後,他也沒有半分表示。
直到有次外出野遊,賈霍厲踩到青苔摔下山坡,險險抓住了石頭,可他至今仍然記得當時踩在他頭頂上,雙手插兜散漫微笑的少年,他的眼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可唯獨,讓賈霍厲感受到了他刺骨的恨意。
賈家欠他什麼?他不知道。
他最煩的就是宋鶴慶如影随形的身影,那雙眼如同膠水似的站在他的身上。在看到曾經向他表過白的女生緊緊跟着宋鶴慶後面後,他内心久久積郁的情感終于爆發,他失控把宋鶴慶暴打了一頓,也被自己家的老爺子打得住了半個月的醫院。
然而,他吃宋鶴慶醋的荒唐言論鬧得滿城風雨,在某個偶然間,聽到那些狐朋狗友在背後偷偷議論他們兩個人的事,他當時憤怒至極,頓時就明白宋鶴慶的用意。
居然想這樣毀掉他?未免太過幼稚。
愚蠢。
————
宋鶴慶是恨賈家的,他們霸占他家的财産,心安理得的拿着錢到處霍撒,拿着他家的錢美名其曰‘良心難安’來資助他,他的母親至今被關在賈家的暗室裡不見天日,隻因為她有延年益壽的秘訣,如今他孤兒一個,真是何其好笑。
他最讨厭的就是賈霍厲,他所接受到的所有都本應該是他的,他能狂妄的資本就是他家的财産。
————
你才走出比賽場地,還沒回到自己的班級就被賈厲霍從後面抓住了手臂,他拽着你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跟你的班主任打電話。
他說你受傷了要請假,并且逼迫你自己說明“原因”,在得到老師的批準和叮囑後,他幹脆挂斷了電話。
他要幹什麼?
你開始慌起來,手腳止不住發涼。
“身份證帶沒?”他問你,你的心頓時掉入冰窖。
“沒有……我們去幹什麼?”你臉上明顯的抗拒,推他堅硬般的手肘,他笑了,掐住你的下巴,俊朗的臉慢慢湊近你。
“開房。”
光是你這幾天的拒絕,已經磨削掉他為數不多的耐心,警告你,你仍然過耳就忘,說實在他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你看着那麼膽小,卻總是在忤逆他。
本就不是好人,裝模作樣那麼多天,遲遲換不回你半點松懈,最重要的是,宋鶴慶已經盯上了你,并且……
賈霍厲面色陰鸷,沉默不說話,他看得出來,宋鶴慶對你的态度顯而易見得與那些花癡不同。
你曾經憧憬過自己的第一次,可完全沒有想到現實是如此的殘暴冷酷,你靠着床頭,頭深深埋進枕頭裡,吃力地去容納它。
姿勢太深太恐怖,時間不知道過去好久,也是半個小時或者更多,你隻覺得漫長,等折磨人都時間都過去了,你給自己洗完澡出來,突然聽到門扣聲。
你回頭看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性,他側過冷酷的臉來,眉頭緊縮。
“别管。”
可那敲門聲太過執着,你無奈地向前走了幾步,見賈霍厲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你這才上前去開門,結果剛開,你就被人按着脖子壓在地上。
“呃……”你皺起眉,臉緊貼着冰冷的地闆。
俊美溫和的少年失去以往的鎮定,他兇狠地掐着你的脖子,眼底血絲彌漫。
“宋慶鶴!瘋了你!”見到這幕,賈霍厲快速上前拉過那少年,對着他臉重重掄了一拳,揪着他的頭發狠砸向牆,兩人彼此的臉色都差到極緻。
你支起身來擔驚受怕地看着兩人,抿了抿唇。看了眼打開的門,趁着兩人沒注意,當即就跑出敞開的房門,然而出乎意料的,身後的兩人同時拉住你的手臂,把你拖了回去。
你看着房門就這麼在你的面前關上了。
而你的身後,是無盡的深淵,你再也擺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