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你帶着厭惡的眼神,他明顯頓住。眼眶突然就紅起來。
他退開起身,慌不擇亂地把你的衣服弄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連連抱歉,抱着你的手耳根紅得徹底,臉色卻蒼白絕望的。“我不想和姐姐分開……”
沒有聽莫祖說的那些話,你隻是漠然地看着天花闆,一直等到身體力氣有所恢複,當即起身狠狠給他來了一耳光。
他側過頭,那側的臉頰通紅。
這是你第一次打他。
他的眼神看着很絕望,很破碎,你的心也揪疼,但滔天的怒火還是淹沒了你。
你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讀書讀的是這些東西?”
你快速收拾好一切,半拖半拽地拉着他離開家。
必須看心理咨詢!
莫祖不想去。
他一直被強硬地拉着走,前面的女性走得快,他不想跟上,卻又舍不得觸碰他的那份溫暖。
“莫女士,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遲了半個小時。”桌子前穿着幹練的男性淡笑道。
你先道歉,跟他簡單聊了幾句,便把莫祖扔下離開了這裡。
莫祖盯着你的背影看,一直到門關上,男性叩了叩桌面,吸引了他的注意後朝他一笑。
“坐吧。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醫生。”
徐醫生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他,他随意瞟了幾眼,垂頭發神。
徐醫生跟他說了幾句,莫祖都不理睬,進度無法拖拉,他無奈說道。
“小朋友,要我咨詢的錢也不少,你跟姐姐關系那麼好,舍得讓姐姐的錢打水漂嗎?還是說,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有問題才不願意說話嗎?”
他的嗓音溫柔中帶着耐心,這讓莫祖不由得想起姐姐。
見莫祖冷硬的表情緩和,徐醫生一笑,“沒關系……你可以先跟我說說你跟姐姐的日常嗎?”
……
你心不在焉的,總是在想房間裡莫祖對你做的事,以及他說的話。
他在說“媽媽”。
他把你當媽媽看了嗎?但是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情……明明平時那麼乖的一個孩子。
還是說是你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你腦子一團漿糊,歎氣一聲。你自己都沒什麼安全感呢,一直都在賺錢養莫祖,你甚至不知道等莫祖上了大學,經濟獨立後你該幹什麼。
你迷茫地看着那些漂亮的梧桐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心理咨詢的結束。
門啪撻一聲打開。
你跟出來的莫祖對視幾秒。莫祖從來沒用過那麼平靜的眼神看你。那不像是看姐姐,也更不像是看媽媽,而像是看女人的眼神。
一種不适應的感覺上湧,你連忙看向他身後出來的徐醫生。
“莫女士,請跟我來一趟。”
你跟在徐醫生的後面,徐醫生從抽屜裡拿出一沓測試紙,看你的眼神不驚不辱。
“你的弟弟,把你當母親看,并且伴有戀母情結,有嚴重的分離焦慮表現,還可能有偏執型人格障礙,建議去精神科看看。”
你如雷轟頂。
人格障礙?
回去後,你跟莫祖之間存在了嫌隙。也可能是你單方面的,莫祖的表現完全就跟以前一樣,而你拒絕跟他肢體接觸,下意識地躲避他的親昵撒嬌,甚至開始在意自己的穿着得不得體。
你站在洗碗池面前吐氣,把碗放進櫥櫃裡,轉身就看見莫祖靠在門邊盯着你看。
你皺眉。“寫作業了嗎?明天就要上學了。”
他回應道。“寫了的。”
你抿唇不說話了。想要越過他離開。
他一把拉住你的手,眼神帶着控訴。
“姐姐,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偏執型……
你腦海突然湧現這一句。
面容有些僵硬。“為什麼這麼說?”
他目光放在你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那個男人回來了,所以你就不需要我了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你眉頭越皺越深。
他情緒有些失控。“那個男人!我在電話裡聽到的那個男人!我看見過他在我們家周圍遊蕩!而你現在連手都不願意讓我碰了!”
因為有了别的男人!
你厭倦他了!
他滿心的郁悶憤恨得不到宣洩。
你心一驚,語句一冷。“瞧瞧你說的什麼話!”
他眼眶紅了,你也生氣了,直接撞開他走回房間。
他轉過身,默默地看着你走進房間。直到最後一掠身影不見,他目光收回,望向菜闆上靜置的菜刀,幽幽地看了許久,燈光晃晃,修長的身影在冷清的廚房裡搖曳,頗有惡鬼的幾分意味。
你今晚睡得很沉。
有人悄悄摸進你的房間,鑽進你的被窩裡,長手長腳地把你抱住,就像小時候互相依偎那般,來人滿意地歎口氣。
溫熱的吐息打在你的臉上,他俯身輕輕地貼上你的唇瓣,你無意識地微張唇想要呼吸,他的舌頭順勢就溜了進去。
他不滿足于此,翻過身壓住你,雙手撐在你的兩邊,身體緊緊地和你貼在一起,喘息聲漸漸。
很快,黑暗中從脖頸通紅到頭頂的少年就捂着嘴退出來,他眼神明亮地望着你的方向,就像豹貓看見喜歡的獵物般緊盯。
上一次,他不敢親你的嘴巴。因為他知道你的意識是清醒的,也明白親嘴意味着什麼,最重要的是他怕,即便是你小小的眼神也讓他害怕戰栗。
所以他就隻能在你睡着的時候這麼幹了。
“姐姐,姐姐……”
他把頭埋在你的脖頸處,低聲一遍遍的念着,臉上表情偏執黑暗。
如果,老天爺不願意實現他的願望,那就由他自己來實現。
何楓庭确實會在你家附近遊蕩,第七次路過你家門口時候,又被突然開門的你叫住了。
“喂,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看着他目光不善。“我說過别再來煩我了!”
“小曉!”
他快速湊上前來,企圖抓住你的手,你吓得馬上拿出背後的水果刀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