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後退後退!”
你非常後悔那天為什麼選擇在街頭賣攤,也許就不會遇到這個前男友了,他這種跟蹤癡漢的行為讓你非常不舒服。
可是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警也不斷報了三四回,他仍舊厚着臉皮湊上來,反倒先是那些坐辦公室的不耐煩了。每次看見他,你腦海裡浮現的都是滿血的雙腿,和那雙居高臨下的冰冷眼神。
你快被他逼瘋了。
年輕的時候苦頭吃得夠多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折磨你?難道是你上輩子欠他的嗎?
見你有刀,他乖乖後退幾步,面色卻洋溢出笑。“别怕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隻是想挽回我們的關系。”
哈?
哈哈……
你反常的笑出聲。
什麼人?憑什麼覺得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愛着他?不可能!從他把你推下去的那一刻,你就隻剩下悔恨。
“我們沒有可能了!走啊!你信不信我殺了你!”你厲聲威脅,揮動刀的模樣看着有些恐怖。
他終究還是走了。
啧,欺軟怕硬。
你眼底的嘲諷盡顯,半晌,神情帶上了憂郁。
距離阿莫高考還有半年,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搬家,也支付不了學校合同的違約賠償金。可是男人頻繁出現,最近又跟阿莫産生隔閡,工作也不能落下,你可謂是身形疲憊得很。
莫祖也不好受。
高三了,莫祖沒有其他孩子的課外輔導,隻能早五晚十一地複習,成為所謂的考試機器,再加上學校給他制定的全是超高壓級的目标,領導們看管得更緊,但凡有點成績下滑都得在辦公室聽半天的教導。
阿莫又發燒了。
比上次還要燒得嚴重。
因為四十一度的燒,讓學校終于給他放了兩天的假。
他躺在病床裡,面色虛弱。
他陷入夢裡,還不安念叨着你的名字。
“姐姐……姐姐……”
你默默地看着他瘦削的下巴,甚至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瘦的,内心苦澀得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嗯了一聲,手放在他的鋪蓋上,輕聲說道。
“姐姐在呢,别怕。”
像是聽到了般,他緊皺的眉頭緩緩松懈下來,嘴角揚起抹淡淡的笑。
多乖的孩子啊。
你眼淚終于流出來了。
為什麼你們之間一定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翌日中午,你下樓去買飯,付錢的時候發現手機沒帶,又轉回去拿手機,結果剛一開門,就看見瘦削的少年正拿着你的手機翻動,專注得都沒聽見開門的聲音。
你幾步上前奪過手機,怒目圓瞪。“你幹什麼!”
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你的手機,神情空洞。你抿唇,一看手機的界面,停留在何楓庭給你發的騷擾信息上。
「小曉,我是真的愛你。」
「我不是故意推你導緻流産的,可那個時候我們太小了,我們不能有孩子。」
「我們複合吧。」
你一股氣上湧,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地望着地闆。
莫祖幽幽地說道。“你流産了,那我呢?我是什麼?”
“什麼?”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眼眶紅紅的看着你。“我一直都以為,你的媽媽不是我的媽媽,我是你的孩子,即便我跟那男人長的不像。”
見你沒回話,他繼續說道。“可我現在又是什麼呢?你親生孩子的替代品?”
“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你聽他這樣說,鼻子也一酸,“難道你這樣說我對你的愛就不作數了嗎?”
“你真的愛我嗎?”他問。
你張了張唇,猛然醒悟過來,緊緊地閉上嘴,怎麼也不肯說出那三個字。
半晌,你讪讪開口。
“阿莫,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孩子。”
他不說話了。
你也逃離了這間怪異氛圍的病房。
他側對着房門,眼神空洞洞的,乍一看就像沒了生氣的玩偶,觸目驚心。
高考來臨了。
你像其他家長一樣,穿着旗袍送莫祖進考場。
進考場前,莫祖喊住了你:“以後不要穿了。”
你疑惑的看他。他面色一本正經。“不适合你。”
說完,不管你什麼表情就走了。
這可把你氣得,立刻拿起手機照自己,才發現自己的臉一片倦色,更要命的是你配的還喜慶紅色。
“…………”
希望效果不會适得其反。
每次莫祖出來,你比他神情還緊張。好像進去考試的人是你一般,你不停地問他題難不難啊,别緊張啊,想吃什麼……
“想吃你做的面。”他突然開口。
你都計劃好去餐廳吃頓好的了,結果莫祖的話頓時讓你傻了眼,良久,你哦了一聲,試探性問道。“我的面很好吃嗎?”
他聲音平穩。“因為面便宜。”
你臉一陣紅。“!不行!我們現在還是吃得起一頓飯的!”
乖乖!千萬别因為過去拮據的生活委屈自己啊!
他盯着你绯紅的臉看了兩秒,快速地移開視線,神情卻變得心不在焉。“啊,也行,面可以明天早上煮。”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考完後,莫祖也沒閑着,跟着你一起做暑假工,成績出來後,莫祖就是衆所周知的省狀元,每天都要接待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三天兩頭地跑學校,用學校賺來的錢買了本筆記本電腦。
你不知道他買來幹什麼用,買了後就沒跟你一起打工了,一直在房間裡敲鍵盤,你好奇地在他身後看他一串串藍色的代碼。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
為了防止精神内耗,你看不懂就離開了,同時内心還在為他自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