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陪我走走。”
你沉默了瞬，道：“是。”
狹長的走廊，牆壁上挂着溫暖的明燈，各種女神男神的畫像挂在牆上詭異地微笑着，玫瑰窗折射的光線直射在地上，前方走得不快不慢的少爺拉着你。
“看來這房子的奴仆都需要換血了。”
走到盡頭的拐角，保持緘默的管家拿着手帕向他行禮。
“齊魯德，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好的少爺，我會在這個月把他們處理掉。”
管家說完，目光微不可見地在你身上停留一會兒。
你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颔首，同時修斯少爺牽着你的手越發緊了。
看來要處理的人中并不包括這位少女。
管家靜靜地退下了。
你跟着修斯少爺走，發現地方越來越熟悉，直到來到被鐵鍊纏滿的鐵門前，發自内心的恐懼讓你早已經站不住腳，你幾乎生出逃離這裡的沖動。
他看出你的想法，攬着你的腰掐着你的下巴，把你頂在鐵門上，細皮嫩肉和冰冷的鐵觸碰，你幾乎立馬陷入惶恐中。
“看看吧，我最愛的姐姐，看看你原本的歸屬是什麼樣的。”他愛憐地在你耳畔低語，一邊用手撫摸你的軀體。
“你以為我沒有察覺你的那些小動作？不過令我高興的是，你已經改變了。”
“想當初你連一條蛇都不敢殺的人，居然願意為了跑漠視别人的生命，哈哈哈……這和我有什麼區别？我就知道我們是同樣的人。”
他情緒顯然失控地興奮起來，掐着你的下巴該為掐你的脖頸，帶着駭人的冰冷氣息逼問。
“你為什麼總是那麼沉默？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生我氣嗎？”
“修斯！放手！”你快被熟悉的窒息感逼瘋了，在他說出你那些小動作時，你其實早就陷入崩潰的邊緣。
“姐姐，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不要試圖逃跑。”
“你知道的，隻要我想，我可以讓你的生活充滿痛苦混亂。”
——
在掌控權力和領土的家族裡，你的童年還算幸福。
唯一的煩惱是弟弟。
弟弟自生下來就喜歡粘着你，甚至連奶瓶都要跟你喝同一瓶，這就導緻你總因為喝不到足夠的奶哭泣，軟弱的表現更讓父母對你感到失望，為以後的抛棄和包庇弟弟殺死你做了鋪墊，相反，你的弟弟，修斯汲取了更多營養，變得更聰明更心狠。
他故意在花園裡抓蛇吓唬你，欣賞完你六神無主的模樣後，又捂着你冰涼的手軟着聲音道歉。
他過于黏你了。
你甚至沒有能單獨跟其他哥哥姐姐說話的空間。
這個最小的孩子，卻是最恐怖的存在，是父母生出來的怪胎，卻又是最适合接管家族事業的完美人選。
你從小就明白這一點，隻是每次被弟弟欺負或者吓唬了，總幻想着有天把他趕出去。
權力是塊肥肉。
你也有争權的想法，卻沒有爾虞我詐的頭腦，在衆多兄姊中第一個“出局”。
分房前，抱着自己的男孩坐在椅子上，在你看向他時露齒微笑。
“姐姐真的要這樣對我嗎？”修斯這樣問你。
“本來就該分開睡的，今晚你不準跟過來。”你皺眉回道，帶着不可抑制又怕被他察覺的厭煩。
也許是年齡小藏不住情緒，修斯的眼睛瞬間紅了。
那也是你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看見他紅着眼眶的模樣。
分房當晚，修斯少爺舉着斧頭劈向你新裝修的房門，駭人的砍柴聲不斷，在你驚恐發顫的目光中，那道封閉兩人世界的門被破開了，年僅六歲的修斯就這麼舉着斧頭朝你笑着，身後的壁光打在他陰沉的臉上，以及滿地的木屑，令人你惶恐。
他丢掉斧頭，在你轉身翻身欲圖下床時，快步走向你，掐着你的脖頸，将你腦袋按進柔軟的大枕頭裡。
“救，救命…救命啊……”你嘶啞地喊着。
掙紮擡頭的間隙，你看見始終站在門口的管家，以及一閃而過的父母，那一刻，你終于明白，自己就是被抛棄的那個，最終，窒息感淹沒了你。
再次醒來。
你發現自己被囚禁在封閉的空間裡。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襲來。
冷眸的金發男孩舉着油燈，他把油燈放在床旁邊，對你微微扯唇露出冰涼的笑意。
“姐姐，等我解決掉他們，就把你放出來。”
你的手腳都被綁着，呈大字困在床上，隻能挪動頭部。
“什麼？為什麼？修斯，求求你放我出去！”你苦苦哀求他。
他歎息了下，伸出手拂過你的劉海，摸上你的臉頰，聲音低冷。
“我會讓玩具陪你的，與其讓你跟我關系越來越遠，你跟着别人與我作對，倒不如由我提前下手。”
“你在說什麼呀……”你望着他那雙與你截然不同的眼眸，仿佛現在他手裡就有一條蛇，讓你下意思地遠離和逃避。
“姐姐。”他垂眸，雙手撐在你的兩邊，俯下身吻上你的眼睛，然後伸出舌頭從額頭舔到下巴，你吓得不敢說話，眼淚一直流。
“好乖。如果是平時這樣做，姐姐早就把我推開了。”
最開始幾年還好，他對你的動作不過親親舔舔抱抱，直到他成年禮那天，他帶着一身血氣和酒味來到你的面前，掐着你的下巴第一次吻上你的脖頸。
然後松開這十年一直沒解開的鎖鍊，扯開你的衣服，無情而冰冷，毫不顧忌你的哭喊，徹底地占有你。
第二天，你是在偌大的房間裡醒來的。
你怔然地看着暖洋洋的光線灑在地闆上的模樣，遲鈍地想起，今天是晴天。
随後，管家敲響你的門，年邁的聲音響起。
“布尼亞，少爺已經醒來了，請快去樓下服侍他進餐。”
樓下穿着宮廷襯衫的少年正在看報紙，俊美的臉龐看向你時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這裡除了你，他，再無别人。
他向你揮揮手，然後把面具親手戴在你的臉上，狠狠地親着你的耳垂，笑着命令道。
“以後你就是我的布尼亞了。”
于是，你的身份從他的姐姐，變成了他的專屬女仆。
他真的解決掉了他們，成功獨占這筆豐厚到幾輩子都享不完的家底。
——
布尼亞，布尼亞。
他格外喜歡這個名字。
你的名字是由他賦予的，就好像你的人也成了他的附屬品似的，令他回憶總帶着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