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默甯的電話再度撥了進來。
林旸接起那方才因為炸彈所忽視的電話,順手打開了揚聲器:“喂?”
“林旸。”董默甯的那邊聲音很吵,警笛的嘯和嘈雜的人聲幾近蓋過了董默甯的聲音,她說:“陸麗沒事,但她似乎感染了黃金病毒。”
“把倉庫裡找到的那支疫苗給她打進去。”伊裡斯特用着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向董默甯命令着。
“那支疫苗來路不明,真的要打進去嗎?”董默甯的語氣有些遲疑,她畢竟不太了解這些。
“沒事,先打進去,然後把她帶到a區第一人民醫院,我在那裡等你。”
“好。”董默甯挂斷了電話。
伊裡斯特又給消防打了個電話,他特意交代了工廠内的相關藥物以及具體濃度含量,随後便朝着那a區第一人民醫院駛去。
“林旸。”伊裡斯特在醫院門口下了車,但并沒有熄火,他特意要過那枚u盤說:“你先去倉庫那邊盯着,有任何情況給我發消息。”
“等等。”林旸趕忙叫住那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說:“你還沒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伊裡斯特的背影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他從衣兜裡取出手機手忙腳亂地從申請列表裡翻出林旸,當面通過了他的好友驗證,随後趕忙向着那剛好趕來的救護車走去。
林旸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向日葵頭像,在聊天框裡陷入了沉默。
[ 你已添加了帥氣逼人,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不是?林旸看着那極度自負的昵稱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糾結着是否要給他改個備注。
醫院畢竟是人來人往之地,還沒等林旸糾結完,後面的車便不耐煩地按了一聲喇叭,那車主探出頭來,向着林旸吼道:“開個豪車給你牛的,要下車下車别在這裡堵路。”
林旸頓時一陣尴尬,他趕忙按下取消鍵從副駕駛下來換到駕駛座上向着停車場駛去。
可能是身高差的原因,伊裡斯特的座位對林旸來說有些擁擠,他先在停車場熟悉了一會兒操作後,才離開了醫院。
此刻的伊裡斯特已經換好了無菌手術服,在手術室裡等待着院長從器官庫裡匹配新肺。
“陸麗。”伊裡斯特隔着面罩,輕輕地拍了拍老人那布滿皺紋的臉,“你到底知道多少東西,以至于他對你如此上心。”
打了麻藥的老人自然是無法回應伊裡斯特的問題,但伊裡斯特并不在乎,他依舊趴在老人的耳旁執着地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從器官庫裡取來的肺恰巧來了,手術室裡頓時湧入一大片人。
為首的主刀醫生疑惑地看了一眼這位面生的男人,他正想問些什麼,卻被一旁正在開啟數字回溯機器的院長使了一記眼刀,硬生生地将那句話給憋回了回去。
“不該問的别問。”蔣集的聲音從機器旁傳來。
伊裡斯特走了過去,他望着屏幕上那些被翻的混亂不堪的意識節點,說:“能成功嗎?”
“能。”蔣集肯定地說:“按照時間順序重新排序就行了,隻是她的意識離開身體太久,可能會出現排異現象。”
“沒事,反正毒蛇不會讓她活很久的,我隻需要向她本人确定一件事。”伊裡斯特平淡地說。
·
由于董默甯臨時接到了去調查陸麗的任務,因此這調查倉庫的重任便落到了步晚清頭上。
當步晚清在調查完倉庫裡的最後一批貨時,有個冒冒失失的調查員朝自己跑了過來,大聲說:“老大,鐵公雞開了輛超級無敵酷炫的跑車過來。”
步晚清擡起頭有些無語地說:“你别一口一個鐵公雞地喊他,小心被他聽到了。”
但林旸已經聽到了。
在他進門的那一刻,他就聽到了那冒冒失失的調查員向步晚清說自己是鐵公雞,他故意放輕了腳步聲走到那調查員身後,壓着聲說:“怎麼樣,那車漂亮嗎?”
這一下給那調查員吓得連魂都快飄到倉庫外邊去了,他戰戰兢兢地轉過身,磕磕巴巴地說:“漂亮。”
得到了理想回答的林旸松開了這膽小的調查員并将他推到一邊,向步晚清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目前為止可以确認這一批藥物并不是我們所研制的那一批。”步晚清壓低了聲音,側身在林旸耳邊用氣音說。
“嗯,我知道。”
“通過監控中我們發現有人在這裡藏了一封請柬。”步晚清恢複了日常的說話聲音,他先指了指那原本是堆放疫苗的位置後,将那放在牛皮紙袋裡的請柬拿出遞給林旸說:“這好像是一個拍賣會的請柬,沒有署名。”
林旸展開那封請柬,将上面的内容一目十行地浏覽完還給了步晚清,若有所思地說:“把這請柬上的筆迹拿去和疫苗瓶上的筆迹進行筆迹鑒定,我感覺好像是一個人寫的。”
“就是一個人寫的。”步晚清将它收回了牛皮紙袋,說:“是Bishop的筆迹,我昨晚在對安瓿瓶上的筆迹做鑒定時對比過了。”
“Bishop?”林旸帶着些許懷疑的語氣說:“這麼說這些疫苗是真的?”
“我不知道。”步晚清聳了聳肩,說:“Bishop的貨都是由knight負責的,你去問問knight不就知道了?”
“那應該不是真貨。”林旸頓了一下,說:“或者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筆迹是那位‘Bishop’的?”
“有可能,畢竟那位可是老一代指揮官裡的人,和咱們不熟。”步晚清無意識地将抓了抓自己特意梳好的背頭,說:“那這拍賣會,你準備去嗎?”
“再說吧。”林旸靠在貨架上,心煩意亂地說。
就在這時,林旸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