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數據支撐的克隆體成為了一具無法動彈的活死人,沾滿了鮮血的兩人沉默地回去換了套衣服,将這具活死人送到了檢察官家裡。
按照禮俗大年三十打擾别人總歸不好,但兩人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們在送完孩子後,便沉默地離開了。
回到家時時間已悄然來到晚上八點,伊裡斯特将春晚打開,兩人便這樣沉默地各自做自己的事,不願過多交流。
林旸的手藝很好,擺在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及其考驗手藝和刀工的,但由于今日的種種,這頓飯都吃的讓兩人不盡人意。
伊裡斯特興緻缺缺地動了幾筷子,便将筷子放下,拖着手臂回到了客房。
沒有交流,隻有沉默。
團圓夜的團圓飯被突如其來的人破壞,林旸也沒有繼續的欲望,最終他也放下了筷子,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伊裡斯特的門。
屋内很暗,隻開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
林旸輕手輕腳地坐到伊裡斯特的床上,像小時候一樣,把那躲在被子裡的伊裡斯特從被子裡撈出來。
“哥,你又躲我。”林旸輕輕地撩開他被淚水浸染的發絲,俯下身子一寸一寸地吻在他泛紅的眼尾,像對待人間至寶一般對伊裡斯特說:“你又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空空蕩蕩的家裡嗎?”
“我沒有……”伊裡斯特抗拒地推開林旸,“你别碰我……我好髒。”
“不髒。”林旸将推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你是被我感情滋養的愛人,我怎麼會嫌棄你髒。”
“不……我不是……”
“你是。”
“我是被人創造出來的玩物,試驗品。”往日裡看似堅不可摧的男人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着這句話。
“那是他們給你下的定義。”林旸将自己的整個身體壓在床上,他用他的身高差将比他矮半個頭的伊裡斯特摟在懷裡,如同小時候簡淩抱他一樣輕拍着他的背,在他耳邊說:“對我而言,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愛人。”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是簡淩的那一刻,我一點也不驚訝。”林旸虔誠地輕吻着伊裡斯特的手腕,心疼地撫過他被打穿但愈合的手臂,“當你說為了我而帶我去認識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大概猜到了這個結局,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對我這麼好的人除了我已經死亡的父母,就隻剩下那個與我毫無血緣關系的哥哥。”
“……”伊裡斯特的掙紮在這一刻停住,他本就是别扭而又敏感的人,是林旸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他的世界裡,将他的敏感一一撫平。
“我沒有那麼好……”
“你有。”林旸将摟着他的手擁地更緊了,“你還記得我被人罵孤兒被人圍堵的那次嗎?”
“嗯。”伊裡斯特說,“你就一個人躲在樓道裡哭,當時我才下課回來,就聽到你躲在樓道裡的抽泣聲。”
“然後是你給我開了一道門,告訴我有事來找你,是你在我父母不在的那幾年,将我當弟弟養了十年。”林旸從他的額頭一路向下吻去,“沒有你,或許我就不會上初中,也不好報考首都大學。”
“甚至我可能會在某一個無人知道的晚上,從樓上一躍而起下。”
伊裡斯特擡眼望着林旸,在昏暗的房間裡,他烏黑的眸子卻亮的可怕,他本就是幹淨的神明,眼裡裝不下任何沙礫。
“你真的很好很好,超級無敵爆炸好。”林旸在吻到他鼻尖時說,“無論你是誰,實驗體也好簡淩也好伊裡斯特也好,我都愛你。”
“你出現在我世界的那一刻,就是神明降世。”
這一吻最終落在了伊裡斯特的唇上,他将這數不清的愛意留在了舌尖,全數渡給了伊裡斯特。
伊裡斯特從來不是什麼堅強的人,是因為害怕自己配不上林旸,才用各式各樣的标簽僞裝自己,但現在林旸和他說無需僞裝,我隻喜歡你。
客廳外隐隐約約還能傳來春晚的聲音,但這狹小的房間裡,卻已經被兩人的輕吻聲而填滿。
擁抱的姿勢因為吻的深入而發生改變,最後的最後是伊裡斯特被壓在身下,手也被十指緊扣地按在胸前。
“你聽,我心髒跳的好快。”林旸把手上移到他的胸口,“它的每一次起伏跳動都是我在内心對你說我愛你。”
伊裡斯特的心也跳的很快,不同與上一次,這次是動情的快。
“我愛你。”林旸用另外一隻手撐着自己的體重,“我真的好愛你。”
“你隻會說這一句話嗎?”伊裡斯特語氣沙啞地說:“換句别的說說。”
“我想這樣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林旸說。
這距離是在太近,近到兩人都無法忽視彼此自身的需求,最終是伊裡斯特坐起身來将那兩副耳釘摘下。
“躺下。”伊裡斯特在爬上床的那一刻吩咐道。
林旸乖乖躺下。
隻見伊裡斯特跨坐在他的腰部,一點一點地将自己的布滿褶皺襯衫扣子解開。
一顆,兩顆,三顆,直到全部解開。
“我愛你。”這時伊裡斯特在還能完整說出一句話時最後說的話。
由于春節的原因,向來禁煙的上城區的天空也在這一刻布滿了煙花,一朵接一朵,燦爛宏大。
在隆重的煙花聲裡,交織的是林旸一次又一次地宣告愛意。
伊裡斯特的克隆标記在左側大腿根部,在最後洗澡時,伊裡斯特發現自己的那處已經被揉捏出血絲,大有出血之勢。
根本站不住的伊裡斯特将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林旸,他把頭耷拉在林旸的肩部,任由着林旸繼續不滿足地在自己身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